白斌回到家里,弟弟妹妹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白纸,交给白斌。
“什么?”
“你签个字!”
白斌双手捧着那张白纸,见上面写着:
声明:
从今天开始,沈甸镇的白武被白家逐出家门,他以后做了什么事,都与白家无关。
白武不再是白伟志的儿子,不再是白文的弟弟,不再是白斌、白真和白双的哥哥。
特此声明。
下面签上了白真和白双的名字。
白斌笑了笑,把纸还给了白真。
“你签字呀!”两人喊道。
白斌没理他们,回到里屋。
白伟志问:“你哥又出事了?”
白斌坐在炕沿上,靠着墙,没说话。
“他不是英雄吗?给警察做线人?”
白斌仍然没说话,他实在懒得应付一切事务,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白真和白双追了进来,“你签字呀!”
白斌疲惫地闭上眼睛。
听到两人又对父亲说:“爸,签个字!”
“滚!”
……
第二天,白斌难得睡了个懒觉。
天大亮了,他也彻底睡醒了,但还是不愿意起床。
天气冷了,暖暖的被窝更让人留恋,正如吴小异所说,凭什么有些人生来就该享受,有些人生来就该受罪?
谁不愿意享受?谁愿意受罪?
不说别的,就是在这寒冬里,可以不必早起,不必哆嗦着身体穿衣服,不必跑到冰冷的炭房里打炭,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是,小灵通响了。
本来不想理,可铃声孜孜不倦地响着。
无奈,伸出手拿起小灵通,一看,是吴小异打来的,立马掀开被子坐起来,一股寒气向温热的身体袭来。
“在睡懒觉是不?”吴小异清亮的声音在听筒里传来,“我来镇上了,你现在能来房子这儿吗?给我开下门。”
“能,马上!”
白斌扔下小灵通,舀了瓢冷水草草地洗漱了一下,就跑了出去。
片刻后又返回来,拿上笔记本,正要走,看到父亲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却没醒,往常这个时候,白斌早把炉火生起来了。
他把自己的被子拉起来,给父亲盖上,跑到外屋敲了几下白真和白双的房间。
“起床吧,起来生火,我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