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次跌倒在雪地里,但求生的本能让他顽强地站了起来。
等去了市里,他已筋疲力尽,意识开始模糊,那时他意识到了死亡。
大年初一的街道空旷冷清,积雪厚厚地铺了一层,他跌跌撞撞地走在街道上,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可整条街上没有一个行人。
这时,当街有一辆白色的小轿车朝这边开过来,白武顾不得多想,使出浑身力气冲了过去。
在积雪的街面上行驶,白车开得并不是很快,但他猛不防地出现,刹车不及,还是撞到了他。
白武被撞趴在机盖上,又滚落到一边的地上。
白车又开出一截距离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三个人,可巧不巧,三人竟是徐蒙和她的老公余鹏程,以及他们的儿子,也就是白武在市一中上学时的同学余禄。
三人走到白武跟前,看到白武满口鲜血,以为是他们的车把他撞成了这样。
“啊呀,”徐蒙起初没认出白武,埋怨道,“我让你慢点,你偏不听,你看撞成啥样了?”
“我的车速也不快呀,还不到七十迈,是他突然闯出来,我刹不住。”徐蒙的老公余鹏程说,“唉,上防滑链就好了。”
余鹏程是个壮实的中年男人,长相不错,除了右脸的太阳穴下面有一条三寸长的刀疤外,倒也算得上是英俊。
“现在怎么办?叫救护车吧!”徐蒙说着,拿出了手机。
“不要!”余鹏程摆手制止了她,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左右望望,“这里没有摄像头,你们看人的,我开上车再把他轧几回,直接轧死算了,不然又得破费一笔。”
“啊,这怎么行?”徐蒙呆住了。
“爸爸,你不能这样!”余禄也惊恐地叫道。
“无毒不丈夫!”余鹏程说着,向自己的车走去。
白武当时虽然处于半昏迷状态,但还有一丝微茫的意识,他听到了几人的对话,想出言求饶,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来。
余鹏程上了车,又往前开出一段距离,以便加速,调回头来,从车窗上探出头来叫道:“你们闪开一些!”
“白武!”这时余禄认出了白武,急忙蹲下来,把他的头扶起来,“爸爸,是我同学,我们快送他去医院!”
徐蒙听到儿子叫出“白武”两字,浑身一震,急忙上前辨认,不是白武是谁?
世界就是这么小,事情就是这么巧,自己的老公开着车撞到了自己的小情人,奇葩的是,这个小情人竟然还是自己儿子的同学,这年过的,真是千年不遇。
徐蒙调整了一下不安的神色问道:“你看清了?是你同学?”
“对对,是他,以前和我同桌过,还跟我打过架呢,后来被学校开除了!”
徐蒙心里一阵惴惴不安,她倒希望白武送到医院后不治而亡,赔他家一笔钱就万事大吉了,如果他醒过来,露出马脚可就完了。
不管怎样,她不愿意目睹一场凶杀案,急忙对远处的余鹏飞叫道:“老余,是禄禄的同学,别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