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老公和儿子回去了,自己独自一人留在医院。
白武很快便醒了,他隐约想起了事情的经过,知道自己是被徐蒙的老公开车撞的,知道是在余禄的阻止下,余鹏程才没有开车从他的身上再碾压一遍,这让他不由心惊肉跳,余鹏程的心狠手辣,果然名不虚传。
警察问了白武口供,白武自然不能说他的伤其实是被白斌打的,警察让他说出家人的联系方式,他自然也不敢说,他无法预测,当白斌得知他在医院时,会不会提着那根胳膊粗的木棒杀上门来。
徐蒙也在一旁帮衬:“既然他没大事,那就别告诉他家人了,这里我负责就好了,该怎么看病看病,该怎么赔偿赔偿。”
警察便没再要求白武联系家人。
“据现场勘察和笔录情况,你是突然从人行道冲入机动车道的,”交警严肃地对白武说,“结合你在交警队留的案底,我们推断出,你极大概率存在碰瓷行为,之前你有过数起此类案件,而且最后一次,你自己也承认是在碰瓷。”
“我,我不是碰瓷,”白武喃喃地说,“我只是,想到街道对面去,没看到那辆车。”
徐蒙立刻明白了,白武确实是在碰瓷,当时老公开车有点快,她很担心,一边提醒着老公慢点,一边不时地望着前面,白武是毫无征兆忽然扑过来的。
这是个多么恶心的人啊,不仅和他自创的高大上的人设相差十万八千里,还是个鸡鸣狗盗之徒,自己虽然长得丑,但毕竟有高贵的身份在那里,就算要包养一个小白脸,也不至于选择一个如此恶劣的人,当初真是瞎了眼。
但现在的徐蒙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他不仅不能拆穿白武的把戏,还要帮助他兜住一切质疑。
“警官同志,他横穿马路虽然不对,但我们也有责任,我看他不像是碰瓷的,只是个意外,我们接受任何处理结果。”
说到底,这只是一场交通意外,属于民事纠纷,既然肇事一方什么都认,警察们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当病房里没有外人时,徐蒙走过去,坐在白武的床前。
“开车的是你老公?”
“对,多巧,我们本来正要给我爸妈拜年去,没想到遇上了这事。”
“真是不好意思。”
“别说这些了,”徐蒙舒了一口气,“真觉得可笑,我儿子竟然是你同学,你早知道了这点吧?我记得你问过我儿子的名字。”
“我,当时没多想。”
“好了,都过去了,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是两相情愿的事,母狗不翘尾巴,公狗不敢上身,我也不是什么好鸟。”徐蒙自嘲地说,“那会儿你被撞倒时,不知道你听到没,我老公要开上车轧死你,如果不是我儿子认出了你,你现在已经在太平间了。”
白武浑身哆嗦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
“所以你知道我老公的为人了,假如他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我想你能想象得出后果是什么。”
白武又浑身哆嗦了一下,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所以,”徐蒙说,“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不能再有任何联系,这你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