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萍嘁了一声:“不然你让人家小吴怎么做?不理沈曼吗?当成仇人吗?都是同学,面面上总得过去吧?你没看到小吴已经吃醋了吗?”
“是吗?我没注意到。”周密说。
“你个愣头青,什么也不懂。”郑玉萍白了周密一眼,“小吴说了好几次,说白斌和沈曼才是真同学,还同过桌呢,她就是个外人,这还不够明显吗?”
听老婆这么说,周密仔细回忆一下,倒确实是。
今天在饭桌上,吴小异虽然很开朗,不住地给沈曼讲她在南方的经历,但时不时地会把话题扯到白斌身上,倒确实对白斌和沈曼说过“你俩才是真同学,我只是个外人”的话,而且不止一次,以至于沈曼面子上挂不住,站起来给吴小异和白斌敬酒。
“白斌,小异,”周密思索着沈曼当时说的话,当时她都流泪了,“我为我曾经伤害过你们真诚地道歉,也非常感激你们不嫌弃我,还把我当成同学,但是我真的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俩是好人,我也想做个好人,我真心希望你俩能在一起,祝你们白头到老。”
当时吴小异羞得满脸通红,一边笑着解释她和白斌的关系很单纯,一边作势要往桌子底下钻,周密当时只顾着取笑吴小异了,也就没去回味沈曼的那番话。
“不会的,就算沈曼有那层意思,白斌也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
“哼,走着瞧吧,好戏还在后头呢!”郑玉萍对白家人的认定已经根深蒂固,无法改变了。
“不过,”周密又说,“我倒有必要提醒一下白斌,他如果真心想找小吴,就尽量远离别的女孩,不然像小吴那样的好女孩,分分钟就能嫁出去。”
“就是呀,我也很纳闷,小吴到底看上了白斌哪一点?”
“这回是你不懂了。”
“好吧,我不懂,你懂,你无所不懂,行了吧!”郑玉萍说着,闭上眼睛假寐。
车子刚驶出镇区,周密忽然来了个急刹车,吱地一声停下,惯性让坐在副驾上的郑玉萍和坐在后面的两孩子身体向前扑去。
周若愚的头磕在前座上,问道:“怎么了?”
郑玉萍也差点一头撞到前面的工作台上,她惊慌地问周密:“撞到人了?”
“没有,”周密竖起一根手指头,“你们听,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
郑玉萍侧耳听了一下,挥起拳头在周密的肩膀上捣了一下,骂道:“神经病,哪有人喊救命呢?被你吓死了!”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呼喊声果然传进车里来,隔着车窗,声音闷闷的,但还是能听得很真切。
“救命呐,救命……”
是两个孩子的声音,像二重唱。
“我去看看!”周密说着下了车,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郑玉萍和两个孩子也下了车,跟在周密身后。
循着呼救声,周密爬上一个土堆,眼前是一片池塘,里面有半池子水,他猜测这可能就是杨建军的鱼塘。
池塘当中,有两个小孩在水中拼命挣扎,手臂挥舞着,嘴里不停地呼救着,时而脑袋沉下去,呛一口水。
郑玉萍等三人也爬上了土堆,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池塘中的那两个小孩大概是看到来人了,挣扎得更厉害了,周密不及细想,把半袖衫脱掉,扔给郑玉萍,就嗖地一下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