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就是他想卖菜,也不能像过去那样一统沈甸镇的菜市了,因为郑玉萍很快就将周密在菜市场的生意转让了出去。
白斌卖菜之所以火爆,并不是因为他多么会做生意,完全是周密为他提供的廉价菜具有绝对的竞争优势。
在白斌消沉的这几天,镇上的人无菜可吃,那些超市陆续开始兼营蔬菜,当然他们的价格比白斌的要贵许多。
顾客们起初抱怨,老板解释:“我可没有白斌那福分,有周密那样的好兄弟,我的上家往死抠呢,我卖得便宜可就亏了,就这也没利润。你们想想,我上菜的时候,菜水分大,放在店里卖得不及时,水分流失了,斤两少了,我只能卖得贵一些,其实是不赚钱的。”
大家的抱怨最终无济于事,也就接受了现实。
这时镇上的人才意识到,不是镇上居民的周密,原来一直在影响着镇上人家的一日三餐,他们开始念及周密的好处。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周密虽然不从菜价上扒利润,却从营业总额中抽提成,这三年他其实在沈甸镇人身上没少挣钱,而且挣得轻松愉快,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当然这不能说他狡猾,只能说他头脑精明,会做生意,和顾客实现了双赢。
在白斌消沉的这几天,沈曼去南方上学去了,弟弟妹妹也开学了。
做为沈甸中学的新生家长,白斌像行尸走肉一样,领着白真去报名,班主任正是苑巧莲,送走了初三班,她循环回来带初一班了。
自从沈曼被市一中清退,丈夫沈云飞被调走, 苑巧莲就对白斌有了成见,而且沈曼对白斌也很是不满,但不知为何,最近几天,沈曼对白家人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妈,”有一天沈曼对苑巧莲说,“开学后,白真就要上初中了,你多照顾着她点。”
“你怎么忽然关心起白家人来了?”苑巧莲当时警惕地问。
“没有啊,”沈曼脸都红了,遮掩着说,“我就是听说白真学习可好呢,说不定以后能考上市一中,于你脸上也有光嘛。”
苑巧莲自然不会相信沈曼这个说法的,她觉得沈曼和白斌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苑巧莲仔细观察沈曼,她发现她经常在清晨和傍晚时分,一个人到白斌家附近的小树林里散步,只要白斌经过,她就站在那里痴痴地望着他,倒是没见两人说话。
有一天,苑巧莲问女儿:“你老在白斌家附近晃悠什么?”
“哪有啊?”沈曼的脸又红了,“只是那里有片树林,环境挺好的,我去散散步而已。”
说着就要逃开。
苑巧莲一把拉住她:“你老实说,你俩是不是在谈恋爱呢?”
“没有,妈,你别疑神疑鬼了!”
“你别抵赖,我一说他,你就脸红!”
“啊呀,我哪里脸红了?”沈曼的脸更红了,甩开苑巧莲,“只是这几天被太阳晒得有点发黑而已。”
这让苑巧莲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苦口婆心地劝女儿道:“曼曼,你可千万不能那样做,去年在白文的婚礼上,我就因为你和白武的事丢尽了脸面,如果现在再插进一个白斌来,我和你爸还咋在镇上见人呀?”
“妈,这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找白斌的。”沈曼正了正神色,郑重地说,“我哪能配得上他呀,他是学霸,我是学渣,再说人家现在和吴小异谈得挺好的。我现在只想好好读书,学个一技之长,将来找个安稳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