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同说:“那有什么?妈,现在是新时代了,不要再提你那套老思想了。”
他有他的打算,毕竟是年轻人,更懂年轻人的心思。
他虽然见白斌的次数不多,但早看出来了,妹妹对人家有了意思,做为年轻人,他不会像母亲那样,用白家人的人品衡量白斌的人品。
关键是,他现在不敢得罪妹妹,巴结她还来不及呢。
定东市地处高原,下面的农村浇不上河水,其实也是靠天吃饭,这两年虽然打了不少机井,但比起平原地区的农村来说,还是差着很大一截呢。
吴家有十来亩地,一年的产出,抛去开支,落到手里的,也就不过万二八千。
况且,现在的农村,机械化作业水平越来越高,所以整个农村就呈现出一个人多地少、劳动力过剩的局面。
说实话,那点地,即使他不种,只是老两口种,也费不了多少精力,就秋收时忙那么一季,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闲着呢。
所以,吴大同就想到了自己的出路问题。
村里有不少人都出去打工了,他也早不想在农村待了,趁着年轻,尽量往远蹦跶一下,继续留在农村的话,这些年存下的那些钱都不够盖套像样的房子的,娶个老婆又一贫如洗了,永远没有出头之路。
但他毕竟一直待在农村,对城市两眼黑,这就需要借助妹妹这股东风。
不得不承认,在南方打了半年工的妹妹确实比自己有本事得多,人家开一个月饭店,就比自己一家三口人在农村辛苦一年还要挣得多。
她今年才十八岁,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真还能奋斗成个百万富婆呢,到时候拉扯自己一把,自己说不定也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最起码,自己娶老婆时,向她借点钱也是不错的。
得罪她,不是断自己的后路吗?
所以,他这次一上来,就已经和妹妹站在了同一阵线上,成了江秀莲团队里的“内奸”。
听了吴大同的话,江秀莲正要发作,白斌已走了进来,两手提了两个塑料袋,一个里面是肉,一个里面是菜,小指上还勾着一个手提袋,上面写着:×台迎宾酒。
“小异,”白斌叫道,“过来帮我拿一下。”
吴小异快步走到白斌面前,背着父母和哥哥,开心地冲白斌一笑,从他手中接过两个塑料袋,转身回到厨房。
白斌提了酒走到吴金贵和吴大同坐着的桌子跟前,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江秀莲黑着脸,假装没看见,将酒放在桌子上,说:“叔,镇上没什么好酒,不过这酒寓意挺好的,迎宾酒,迎的都是贵宾。”
吴金贵两眼一亮,从手提袋中掏出一瓶酒,捧在手里看着,嘿嘿笑道:“×台呢,我只在电视里见到过。”
吴大同拿出另一瓶,说:“这是×台的系列产品,好像五六十呢,我喝过一次,口感挺不错的。”
江秀莲咳嗽一声,吓得两人连忙将酒瓶放在桌上。
吴金贵也咳嗽一声,正了正神色,说:“小白,俗话说,无功不受?,我们平白无故地不能吃你的这顿饭,心意我们领了,你把这些拿回家吧;再说,我们中午才吃得饱饱的,现在哪能吃得进去……”
白斌笑笑,没让他把话说下去,站起来说:“随便炒两个菜,马上就好,尝尝我的手艺!”
说完,站起来向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