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开玩笑了！”女店员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大的利润？”

“不开玩笑，你请示吧，我看你也做不了主。”

女店员于是把店长叫来，一番讨价还价后，最后以八五折成交。

“您不是还要买一部吗？”女店员边开票边说。

“嗯，还要买，你先开这个。”

开完票，付了款，女店将手机打包好，又怂恿白斌买那部“黄金版”，白斌却直接走到对面的柜台，指着一部手机说：“这个，我看看！”

女店员走过去，顿时哭笑不得，一万多的黄金版，瞬间换成了六百多的山寨机。

“这个能便宜多少？”白斌问。

“你还想咋便宜啊？”女店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白送给你得了？如果知道你买这一部的话，那部就不给你优惠那么多了，你可真会做生意！”

“行吧行吧，不便宜就不便宜了，开票吧！”白斌把先前在定东市买的手机卡拿出来，“顺便给我把卡装上，我马上要用。”

女店开票时揶揄道：“你女朋友一定家教很严吧？”

白斌本来不擅长说一些肉麻的话，最近情感值暴涨，加上在外地，说话就随性多了：“她不是家教严，她是全人类最好的女孩，我如果有足够的钱的话，我愿意把整个银河系送给她。”

女店员被逗笑了，说：“你可真酸！”

“酸吗？”

“够酸！”

开好票，白斌去结账，边走边想，为什么自己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别人会觉得酸？

之前吴小异就不止一次地说过，现在这个陌生的女店员也这样说。

付完账，过去把票给了女店员，女店员已将手机卡装好了，白斌顺便问了一句：“怎么说才能不酸？”

女店员又笑了，说：“你真逗！其实也不是酸，就是你用力有点猛，说出来的话像赌咒发誓似的。”

“假如是你，你最想听到什么话？”

“哼，”女店员撇撇嘴，“想追我就明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你对女朋友这么好，我倒很有兴趣试一试。我虽然已经有了男朋友，但不介意把他换掉。”

白斌笑笑，从女店员手里接过手机，拉着两个行李箱走了出去。

一出店门，白斌蓦然发觉，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变化了许多，具体哪些地方变化了，却又不甚了然，总之是，不像过去那么胆怯和一本正经了，多了一些油腔滑调的市井气。

这个变化是好，还是不好呢？

一直以来，白斌严于律己，总是战战兢兢地面对着各种事情，总怕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现在好像都不在乎这些了。

细思这些变化，好像是从周哥死后发生的，仿佛周哥把他的一切高情商转交给了他。

又好像是和吴小异正式恋爱后发生的，她给了他强大的自信和勇气，真的，和她在一起以后，就没再为未来担心和纠结过，仿佛世间的一切艰难险阻，他都能轻松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