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点钱!”像个赌红了眼的赌徒一样的白武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这回给我五十万,以后绝不打扰你,否则没完!”
他想,只要有五十万,继续按照那个号码和倍数倍投下去,很快就会扭转败局。
那个号码马上要出现了,他已经坚持了十几期了。
“我哪有那么多钱?再说我家的钱,都是我老公管着呢,我拿不到。”
“这就是你考虑的事情了,反正明天我一定要拿到钱,否则我就把咱俩的事告诉你老公!”
挂了电话,不知道徐蒙是不是胆战心惊,但白武是胆战心惊的,他不知道徐蒙能不能拿到钱,不知道她会不会把这事告诉她老公。
在胆战心惊中等到第二天傍晚,徐蒙用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了电话,约他在市郊的岗邑水库大坝上见面,说是给他准备了现金,只是没筹到那么多,只有三十多万。
“你打到我卡里就好了。”白武说。
“打进卡里有记录的,我老公能查出来,汇款是要用身份证的。”
考虑再三,白武还是决定要去赴约。
听徐蒙的意思,不像是骗他,如果是骗他的话,就不必说钱没筹够。
好吧,三十多万就三十多万吧。
天刚擦黑,白武到了岗邑水库大坝上,这里远离市区,放眼不见一个人,也不见徐蒙,给她打电话,响了一声挂断了。
白武站在栏杆前,望着下面波光粼粼的水面,感到了害怕。
就在他感觉到不对劲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不是一个,是一片,急忙回头,见七八个彪形大汉朝他冲了上来,从三面包抄,他除了跳进水库逃跑,别无去路。
然而他不会游泳,跳进水库必死无疑。
未及反应,那七八个大汉就把他按倒在地,用胶带封了他的嘴,用黑布套罩了他的头。
一辆面包车驶过来,他们把他塞进了车里。
颠簸了半天,面包车停下了,那些人把白武拉下来,扯去罩在他头上的黑布套,在一片旷野之中,天完全黑了下来。
那些人都用黑布蒙着面,只露着两个眼睛,凭借着这一双双眼睛,白武无法判断出他们是什么人。
他心里恐惧极了,想跑,左右被几个人死死地反剪着手臂;想呼救,嘴被封着。
片刻后,疼痛就取代了恐惧,那些人把他按倒在一条沟里,五个人分别控制着他的脑袋和四肢,他像只大蛤蟆似的爬伏在地上。
剩下的人就提起脚照着他的身上猛踹。
有的捡起大土块,照着他的头使劲砸。
完全是一副置他于死地的架式。
他们不说话,只顾打,一切在悄无声息中进行,最多不过发出几声闷哼。
白武只感到自己的骨头都裂了,五脏六腑都碎了,口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然而他的生命力超乎想象的顽强,或者说,那些人很专业,知道怎么打既能解恨,又不至于打死。
打了半天,他们终于住了手,其中一个人蹲下来,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揪起来,阴冷地问道:“还要五十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