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影问:“那如果委托你呢,胜算有多少?”
钱律师说:“根据你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我再做个详细的调查,应该没问题,99%吧。”
“你们从哪些方面入手?”苏影又问。
“这个方法就很多了,我们有调查的资格,也有我们的一套办法,可以找被救人家属了解情况,也可以找当时的办案民警查看笔录,等等。”
白斌问:“如果法院判决我们赢了,可对方仍不承认怎么办?”
“有了判决书,就不需要对方的证词了。”
白斌、苏影和郑玉萍交流了一下眼神,白斌说:“好,那就委托你来办。”
交了律师费,办理了委托手续,三人回家等消息。
一个月后开庭,杨建军也请了律师。
庭外调解未达成共识,杨建军还是不承认周密曾救过他的孩子。
于是正式开庭。
通过一番辩论,白斌一方输了,被驳回诉讼请求。
钱律师只是拿出了白斌他们提供的证据,翻来覆去地引经据典,推理论证,耍嘴上功夫,并没有出示新的证据,看来这一个月他并没有做多少工作。
对于录音和视频,法院给出的意见是:不符合取证手段,且原告方再提供不出更为有力的证据以佐证录音和视频的真实性,且存在诸多疑点,所以不予采纳。
这个疑点是,杨建军说,他之所以对周密心存愧疚,到他墓前磕头认罪,并不是因为周密是为了救他的孩子而死,只是因为那是他家的鱼塘,多多少少和他有点关系,对此他可以承担一部分人道主义赔偿。
判决结果一宣布的那一刻,白斌顿时泄气了。
难道这事真的无解吗?明摆着的一件事,怎么走到哪里都不被认可呢?
为了搞到那些录音和视频,白斌不惜忍气吞声地向自己的仇人低头认错,说好话,可结果依然是一个笑话。
“钱律师,”离开法庭,白斌忍住怒气说,“你不是一直说没问题吗?”
这段时间,他隔三差五给钱律师打电话询问进展,钱律师总是说没问题。
“这个谁都不敢保证,我也没说过百分百能赢的话。”钱律师打起了马虎眼,“我开始就说过,这事的主观性很大,在于每个人对法律条文的理解,理解不同,判决结果就不同,主要还是缺乏证据。”
“那你这段时间干什么了?”苏影因为没能帮到白斌,还让他破费了一笔不菲的律师费而感到内疚,“你开始说又要去找被救人了解情况,又要找警方搜集证据,说来说去,还是我们自己搞来的那点东西。”
“我当然是了解过的,”钱律师也有点不高兴,“但这事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你以为我愿意输啊?这对我的职业生涯影响多大啊!不瞒你说,这还是我打的第一场败诉官司。”
苏影思忖片刻,说:“钱律师,你把律师费退给小白吧,他挺难的,为了这事,冤枉钱不知花了多少,再说,咱们也算是认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