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区回来,太阳已爬升到一杆高,阳光明媚,空气中有一点燥热,难得的好天气。
吴大同上早班,胡凤娇放假了,她没回老家,过来给白斌帮忙,准备午饭。
可是她长年不做饭,有点不太会做,只能打打下手。
厨房不大,两人在里面有点拥挤,时不时地要相互碰撞一下,这使得气氛有点尴尬。
白斌说:“我一个人就行,就忙你的去吧。”
“我有什么可忙的?”胡凤娇却不走,“帮不上你大忙,帮点小忙也行。”
白斌便不管她了,自己忙自己的。
这间厨房虽然不比郑建强家的豪华,功能也没有他家的多,作用却是一点也不弱,甚至还要强一点。
这种老旧的房子,锅灶都很大,旧时的人家人口多,而且前后安着两口锅,平时前锅做饭,后锅烧水,一举两得,省一炉炭火。
白斌今天利用后锅炖羊肉,早早地就炖上了,本地山羊肉味道鲜美,不需要放什么特殊的调料,就家常用的葱蒜、生姜、花椒即可,但是非常耗费时间,怎么也得炖两三个小时。
前锅留着炒菜,相互不干扰,到时候,所有的菜都能同时上桌。
他把里屋的炭炉也用上了,炖了一条鱼。
鱼这东西很奇怪,入锅最多二十分钟就熟了,但是肉质酥烂,筷子一夹就碎了,要想吃起来筋道,有嚼头,就需要炖的时间长一些,时间越长,肉质越筋。
当然了,还要倒足够多的醋,这是白斌的独门秘籍,是他从烩酸菜的过程中领悟出来的。
白斌将鱼放进锅里,栽起醋瓶就往里倒,眼看着半瓶醋要倒进去了,胡凤娇一把扯开他,以至于醋液撒了一地。
“你想什么呢?倒这么多醋还能吃吗?”
白斌立起醋瓶,疑惑地望着胡凤娇:“你平时怎么做?”
“我,我,”胡凤娇不好意思笑笑,“以前我没炖过鱼,都是我爸妈炖。”
白斌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呢。”
端起醋瓶接着倒醋。
“你是故意倒这么多吗?”
“不然呢?”
“我以为你走神了呢。”
水煮起来,满屋弥漫着一股呛人的醋味。
“这么酸,能吃吗?”胡凤娇还是觉得白斌的做法存在问题。
“现在闻着酸,吃的时候就不酸了,而且味道鲜美。”白斌说。
在白斌做饭的时候,胡凤娇一边给他打下手,一边观察着他的动作和程序,身为女人,做饭是免不了的,时不时地请教几句,白斌也不藏私,每每倾囊相授,言无不尽。
她是越来越佩服这个男人了,暂且不知道他做出来的饭香不香,就是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操作就令她自叹不如,切菜就像一台机器,不仅快,而且匀称。
他的神态格外专注,仿佛要从那些平平无奇的食材中研究出什么高深的学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