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斌反复移动着床垫,以让两边宽出的距离等同,可这样也不行,人一坐上去,悬空的部分就会向下塌陷,有时床垫还会像跷跷板一样翘起来,中间弯曲成一个鼓包。
吴小异站在一旁,看了他半天,终于忍不住,说:“你死心眼儿啊,床垫本来比床宽,你再怎么铺也铺不开!”
白斌不好意思地望着她:“那有什么办法?这床垫也没法裁啊,里面全是弹簧和海绵,一裁全散架了吧。”
“谁让你裁了?”吴小异大声嚷道,“你买张大双人床放在我那屋,把我那张一米五的床搬出来,让真真周末回来睡。这张单人床,让双双睡。他俩周末和假期都要回来吧。实在不行,给他俩隔两间小屋,或者把单人床搬到二楼的包间里。”
“那我睡哪啊?”白斌茫然地说。
吴小异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愣货!我一脚就把你从窗户上踢出去了!真怀疑你是不是个男人!”
说完气呼呼地回了卧室,把门重重地关上。
白斌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半天才反应过来,嘿嘿地傻笑起来。
……
接下来,白斌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开网店上面,影院的生意基本由吴大同管理,只是进货时,需要亲自经手一下。
他和安于心找到潘志清谈判,想代理她的产品,潘志清自然十分愿意,但当听到白斌把价格压得那么低时,她又不愿意了。
当时,三人正坐在潘志清家的沙发上。
“小白,”潘志清似有点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有点太黑了?哪有衣服称斤卖的?”
她一般给羊绒衫定价,一依据成本,二依据款式,三依据市场行情。
成本只占据很小的一部分,主要还是款式和市场行情起主导作用。
也就是说,同样的成本,只要款式好,卖得火爆,她就可以定高价,反之则定低价。
所以她给白斌的价格是,在她的定价基础上,去除一部分销售利润,这部分利润就是白斌的提成。
而白斌的意见是,只依据成本,在成本的基础上,加上给潘志清的劳务费,这样就等于是潘志清成了他的代生产单位,挣得就少多了。
这个成本,一部分是材料成本,就是羊绒衫,论斤算;另一部分就是工艺成本。
工艺不同,成本也就不同,但都是可以计算出来的,而所谓的款式和市场行情,是无法计算的,说白了,就是想定多少价就定多少价。
举例来说,假如一件羊绒衫的材料成本是100元,生产和工艺成本是200元,再加上潘志清的利润100元,也就是400元,这就是白斌给潘志清出的价格。
而这样一件羊绒衫,潘志清的定价在1200至2000元之间,给白斌的供货价最低也得在700至1500之间。
两人的期望目标,几乎相差一倍。
“一点也不黑。”白斌早把羊绒衫行业摸得一清二楚,“潘姐,你得这么想,我这是为你消化库存呢,你产品积压下来,过了时,折了价,这都不是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