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姐,”白斌郑重地说,“这真还不是画饼,这是在绘制蓝图。现在的厂家和经销商总是各谋己利,不肯站在同一立场,把利益合并起来精诚合作,最后搞得经销商的资金全压在了囤货上,入不敷出,支撑不下去;厂家产品积压,两家都受气。
“换个思路转念一想,你活了,我也活了,不是吗?
“我们应该有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外面那个大市场,而不是你想方设法地从我的身上盘剥,我千方百计地从你身上抠利。”
潘志清笑道:“小白,我怎么感觉,咱们两家小单位,谈的好像是几百亿的大生意呢?咱们仨坐在这儿,就好像是三大巨头在探讨国计民生的大事呢?”
白斌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很有可能,这谁也说不准。”
一直插不上话的安于心也笑了:“潘总,小白做生意确实是有一套的,他印了一副《定东美食菜谱》的金箔扑克,硬是把他女朋友的烩菜炒成了第一美食,关键是他没花一分钱,还挣了好几万呢,两头取利,你说厉害不?”
“是吗?”潘志清似乎来了兴趣,“那副扑克是小白印的?”
“是啊,那上面有我们公司的名字。”
潘志清噢了一声:“我见过那副扑克,是我姑娘不知从哪拿回来的,我一直以为,那是什么权威机构评选出来的呢,只是没注意细看。”
安于心摸摸自己的包:“很遗憾,偏巧没带。”
“我家里有呢。”潘志清说着,思考了一会儿,“好吧,画饼就画饼吧,不过我好像闻到一点饼的香味了。那咱们就合作,说不定我也能跟上小白一步登天呢!但愿咱们合作愉快。”
“没问题,一定愉快!”白斌终于松了一口气。
潘志清又说:“你那什么宝箱生意可是火呢,我姑娘每周末去看电影,总要买一些回来,现在家里到处都是那样的空盒子。哈哈,我心想,这小子咋那么会忽悠人呢?唉,我老了,不懂你们年轻的,那玩意儿真有那么好吗?不就是个破箱子吗?”
白斌笑笑,没说话,心里想,那可不是个破箱子,那里面装着少男少女们的美好憧憬呢。
两人从潘志清家出来,白斌开着车,安于心坐在副驾上,他不时地转头看一下白斌,终于忍不住打趣道:“小白,我突然发现,你还挺会忽悠人的。”
白斌笑道:“安总,我这真还不是忽悠,我确实是那么认为的,也是那么计划的,至于成与不成,就是后话了。”
“倒也是,就像你当初印那副扑克一样,你受益了,那些人也受益了,开始画了饼,最后大家都吃到了,互惠互利,挺好的。”
说到忽悠,白斌想到了安海渔和白武,问:“你哥帮你跑关系那事,有谱吗?”
安于心顿时颓废了下来,把身体往下出溜了一点,半天才说:“估计够呛,我发现他根本没在跑,他给我说的那些进展,我打听过了,根本不存在,没人知道他是谁。唉,一百万恐怕要打水漂了。”
白斌悲观地猜测,周若愚那三百多万,估计也要打水漂了,还不如及早报警,把那帮人绳之以法呢。
但那是别人家的事,他不好干涉。
但他也不由有些懊悔,当初就应该听吴小异的,在白武对继母做出那事后,就应该及时报警,打蛇不死,遗患无穷。
现在继母死了,这才叫死无对证,他失去了最后一张控制白武的王牌。
这些年,他做对了许多事,也做错过不少事,时至今日突然发现,凡是做错的那件事,必是没听吴小异的。
“那你怎么办?”白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