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天资愚钝又如何？天道酬勤，勤能补挫！”

“凡人就差吗？凡人未必不能与天之骄子并肩！”

“凡人缺的不是天赋，而是一个机会！”

“一个能修仙的机会！”

“可当今世道，修仙功法掌握在宗门，圣地，乃至无数大势力手中！”

“这是垄断，凡人接触不到功法，接触不到修仙玄妙，纵使天资再好，也无用！”

“功法垄断，无关对错，无非是立场。”

“但若每个人都能修仙，我泱泱人族亿亿万，又该能诞生多少顶梁之柱！”

“人族，还惧妖魔鬼怪？”

“人族，还怕魑魅魍魉？”

“人族，何惧之有？！”

所有人呆滞地看着疯痴娘，那一刻她们才明白，这个看着像乞丐痴呆儿的人儿，有着怎样的雄心壮志。

甚至靳柯等人，都不由得红了眼眶。

他们想到了自己的曾经。

曾经的他们，也不过是凡人尔尔，作为散修，他们又是如何接触到的修炼功法？

有人，在某个三流都算不上的宗门中，干着杂役的活儿，起早贪黑，最后换来了一本最次的修炼功法，由此，踏入修仙之道，蹉跎几百年，才堪堪达到金丹。

有人，是人人唾弃的讨口儿，受尽了天寒地冻，苦苦活到了中年，才在机缘巧合下，从一个横死的筑基修士尸体上，摸到了一本筑基功法，侥幸踏入仙途。

有人，被山上的武人收为弟子，苦练三十余载，自以为武功大成，却不想一个金丹期修士，就险些灭了整个山门，最后是所有师兄弟和师父付出性命，才将其击杀，最后留他一人，带着那修士的功法，东躲西藏，势要报仇……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有饭吃，不说多好，就说能保证最基本的食饱衣暖，不用担心冬天被饿死，冻死，他们也不至于去盗墓，去被人唾弃。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能修炼，不说多好，哪怕是一本最差的功法，从孩童时期开始修炼，他们也不至于因为错过最好的先天年华，到现在还没修成元婴。

是天赋不好嘛……是吧……可就算如此，他们也顶着千难万难，修到了如今的金丹甚至元婴。

若从一开始他们就有机会，他们未尝不能走更远！

那一刻，他们的眼中，有泪水滚动。

他们是多么向往疯痴娘口中的“人人有饭吃，人人有仙修”的世界，他们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在那样的世界中出生，成长……

疯痴娘看着他们，她那双漆黑的双眸，如星海一般灿烂，仿佛能够洞穿他们的心。

她开口。

“那样的世界，就像是一辆马车，驶在我们前头。”

“或许，我们没有乘上它，但……”

“我们可以竭尽全力地去追赶它，将我们的后代，送上车去！”

“我们可以团结起来，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

“我们可以给马车装上翅膀，我们可以把马车改造，我们可以让那马车变宽，变大，变得能够载下整个人族！”

“那时候，我们可以站在马车的顶上，站在那个最高的地方。”

“马车上的每个人，都会仰望我们。”

“马车上的每个孩子，都会通过史书认识我们。”

“马车上的未来，永远都有我们。”

说到这，她朝靳柯等人露出了笑容。

“同志们，你们愿意随我一起，追赶命运的马车吗？”

那一刻，他们没有再犹豫，而是用那嘹亮的声音，大吼着。

“我们愿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