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得好好跟老婆沟通一下了,是该在灵魂深处检讨检讨自己了。
不过如何与老婆沟通,成了他绕不过的弯。别看他对社会事务洞若观火,但对由自己造成的家庭风波却束手无策。
……
父亲钟继林的打渔船从石流河的上游慢悠悠的划了过来,到了回水湾,他就会弓着腰,把那张已有十年网龄的渔网撒出去。
石流河里欢快游动的小鱼,随着钟继林撒开的渔网沉入河底,就那样稀里糊涂的走到生命的尽头。
这几年,钟义兵没少拿钱回家,他叫老爸不要打鱼了,可一辈子在石流河上生活惯了的钟继林怎么闲得下来呢?河里打捞上来的鱼,逢集的时候拿到街上去卖,抢手得很呢?还有些鱼贩子,在他那里交了定金,弄到大鱼,就给他们送去,城里那几家有名气的鱼馆,就有他一网一网撒下去捞上来的鱼。
钟义兵拿了些钱给老爸,修了新房,然后希望二老就在土里种点小菜,喂养点鸡啊鸭啊什么的,可他们就是不干。
钟义兵看见老爸的船下来了,便在河岸边用力的挥手,小船便在吊脚楼外的河边停了下来。
“义兵?你回来了?有事吗?”皮肤黝黑精瘦的钟继林问。
“没什么事啊,就回来看看你们。”钟义兵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钟继林把船靠在石板路旁,对儿子说,“走吧,回去看看你妈!”
父子俩走过吊脚楼,前方新立了块石碑,钟义兵从前没有看见过,便停下来,只见石碑上记载:1926年秋,资安革命先驱黎静中,廖昔坤,饶墨斋成立农会,组织农民在观音滩、郭家镇掀起轰轰烈烈的抗捐抗租暴动
见儿子看得入迷,便说,这黎静中,廖昔坤都为革命牺牲了,一个在绵竹为内奸陷害,一个在中央苏区牺牲,只有饶墨斋老革命无疾而终。
“你怎么知道?”钟义兵很是惊讶,父亲对这些历史怎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呢?
“我还不是听你爷爷说的。你爷爷那时小,见过三位革命先辈。你爷爷还说,这新中国啊,要不是这些革命先烈,哪有农民翻身做主人的道理?”钟继林说。
钟义兵的脚步缓了下来。他想起当兵的峥嵘岁月来,想起那时接受过的爱国教育,如今,短短几年,他变得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他回家吃了午饭,拿了三千元给父母,便回资安了。
该回去处理家务事了!
这次回家,思想上受了些触动,他是该静一静了。他决定放下身段,回家好好找老婆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