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伯向苏木等人阐述神兽之劫时，老牛头顶的劫云又有了变化。原本不断旋转的劫云终于是停了下来，云朵与云朵之间产生了一条条的小电蛇，那些小电蛇不断在劫云之中游走，每每两条电蛇靠近时，就会“噼噼啪啪”放出电火花，仿佛真的有生命一般。

又过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老牛的二九劫终于来了。

原本自由自在的电蛇，仿佛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其中数条电蛇突然合体，化作一把巨大的雷剑，先是从劫云之中探出剑尖，而后以刺破天地的气势极速下坠，正正直直地对准老牛而去。

其实老牛是有所准备的，但是当它一抬头，看到自己面对的不是闪电，而是一把巨大的雷剑，着实被吓了一大跳。毕竟任谁看到自己的头顶突然出现如此巨大的一把雷剑，心中都难免会产生恐惧，老牛也因此导致了自己的防御出现了一丝松懈。

天劫化剑，威力足以开金裂石。

就在老牛微微走神的那一瞬间，雷剑便已经跨越了劫云与大地之间百里的距离，不偏不倚地插入老牛头顶，直达神魂。

神魂本是一个人的根本，深藏在识海之中，平时是察觉不到的。但如今老牛却在雷剑的攻击下，真实地感受到了神魂，以及神魂被攻击后那酸爽的滋味，就仿佛一双利爪在脑海中不断地撕扯、搅动，让老牛忍不住地大叫起来，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气质了。

老牛虽然痛苦，但小玉却把关注的重点放在了那把雷剑之上，她惊讶地说道：“天劫居然会变形！”

“以天劫为剑，斩入神魂，一切肮脏龌龊无所遁形，都将化为虚无。”季伯回答道。

“攻击神魂，那样好疼啊！”小玉说道。

“荡涤之力，若只是疼的话，那就好了。天劫之力硬生生地剥离神魂中不需要的部分，就好像是将原本的一个整体重新拆分，把其中不好的东西直接湮灭，整个过程生不如死。”季伯说道。

“生不如死……”

小玉打了个寒战，明显被吓到了：“这样的话，我觉得还是安安稳稳地当个仙兽好，只要我躺的足够平，天劫就拿我没办法。”

对于小玉这样自甘躺平的话，季伯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悠悠地说道：“这样的苦，并不是任何仙兽都有资格经历的，必须是那种天赋、实力、运气等等无一不是万年难遇的天才仙兽才有可能的。虽然想要通过这种逆天改命的机会，希望极其渺茫。”

“可是，这样的仙兽它们已经站在仙界顶端，又何必再去经历这些，安安静静地当个兽中兽岂不是更好？”小玉不解地问道。

“在强者的世界里，没有最强，只有更强。”季伯说道。

只是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小玉，也没有看着老牛，而是看着无逸，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当自身的实力达到顶峰，再难寸进之时，也就说明他的生命已经达到顶峰，余生将不再有希望，等待他的只有衰落，而后慢慢死亡。”季伯叹着气说道。

“可是，仙人不是不会老死吗？”小玉再次问道。

“仙人也是人，是人就会老死的。虽然相比于凡人，仙人老去的过程很长。但相比于仙界的岁月，却又是那般短暂。”季伯难得地说了这么多话，更是难得地向小玉解释这么多富含哲理的内容。

“哦！原来如此。”

小玉虽然不笨，但在这些问题面前，她就表现出了仙兽在对天道认识方面的局限性。至少季伯这么多的话，并没有引起她太大的共鸣，反倒是一旁的无逸已经陷入了深思。

季伯看着无逸，轻轻地点了点头，显然他对无逸还是很认同的，至少在对无逸的态度上并不比苏木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