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神子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发疯，稻城萤美微微俯身：“如您所见，八重大人。图们先生一直是这个状况，他似乎能够看到曾经输给他的人，如今正为在他身边破口大骂，让他感到非常痛苦。”

菜菜子焦急的开口：“八重大人，我师父他……是被邪祟附身了吧？”

在菜菜子的眼中，自己的师父曾经完全不是这个样子，曾经的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

八重神子微微抬眸，晶莹剔透的紫色眼眸就这么看向了菜菜子：“很遗憾，你师父身上并没有什么邪祟。”

“怎么会…那师父他…”菜菜子还是不敢相信心里的猜测。

八重神子抱着手臂，眼睛微微眯起：“没错，他是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内心出现了崩溃，心智受损而后变得疯癫。”

“就像落水的人一样，手忙脚乱的挣扎，还是坠入了冰冷黑暗的深海。”

八重神子放下手臂：“至于诱因，我想应该是失去神之眼吧。被夺走了神之眼，也就意味着被夺走了愿望。”

纯也有些疑惑：“愿望？可是霸宠那人如果是被剥夺了愿望，师父不应该变成普通人吗？为什么会疯掉呢？”

八重神子摊摊手：“你们宗派，叫做明镜止水流，对吧？”

纯也点点头，八重神子支着下巴：“名字是个好名字，可是这世间啊，哪里有真正的明镜止水呢…”

八重神子眼底满是漠然：“自称淡泊名利的人，被师弟击败之后会愤然离场，年迈的剑道家依旧心怀不平，想与自己教出来的徒弟再比试一番。”

菜菜子和纯也听的倒是更加明白一些：“那么看似辛苦杂念的人，在亲手击败自己，师父和师兄时，又是否真的毫无波澜？”

看着师兄妹的神情，八重神子语气有些感慨：“剑之一道，千变万化，想要夺取剑道的天下第一，对凡人来说谈何容易。”

“需要双手执剑，不断的击碎他人的梦想，在这其中也包括他至亲至近之人的。”

之后就解释的通了，因为只有对成为天下第一的愿望，心怀执着，他才能将这种痛苦暂时抛在脑后，继续向前。

但是当这个愿望消失的时候，他就会开始自我怀疑，在恐惧中挣扎，最后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八重神子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就好像我那位不成器的朋友一样。”

菜菜子担忧的，看着蹲在地上抱着头的师父：“原来师父一直在承受这样的痛苦…”

土门依旧在念叨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父亲、师父、师兄……”

一声怒吼传来：“够了！”

之前遇到的土门先生师兄安西从神社后面走了出来：“这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土门先生的师兄吗？他怎么来了？”

土门惊慌失措：“安西…为什么会有两个安西？你到底是人是鬼？”

看着面前惊慌失措，胡言乱语的师弟，安西抱起手臂：“我对你确实没什么好感，但，我也不想听你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