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身上的毒?”
“这毒来的蹊跷,那日看完家书、见了将领、午间用过饭后只觉得头昏脑涨,若不是梁恒来的及时,我恐怕。”
“爹爹,他来找你何事?”
“有一批药材缺失,来此与我报备。”
“可是地龙?”
“你怎知?”
元丰略显惊讶的看着她,当日她并不在军中,也未出现在营帐,怎知此事?
“这几日见您昏迷,我去军医营找了梁恒。连我都能看出中毒的迹象,他却说是内里空虚,需调补。我让盛圢审了他,去他营帐里找到些东西。”
“哎,只怪我粗心大意,着了贼人的道。”
“爹爹,那封家书在何处?”
元丰指着案几上的木盒子:
“都在里面。”
元歌拿起木盒,一眼便见其中一封有异样,她拿起桌上的木筷夹出,走到床头放在托盘上。
“以前待字闺中,闲暇无聊,但看了些医书,了解到一些毒。”
元丰听完,低头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他知道晚晚从小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些简单的医术对她来讲并不是什么难事。
元歌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轻轻打开,放在托盘里,开了口:
“有些毒并非只有让人吞入腹中才有反应。”
元丰看着那封家书和那张写着地龙的单子,抬头看了看元歌,待元歌点头,他才又将目光移向托盘。出声说道:
“这家书并无外人打开的痕迹。”
“爹爹,我猜测有两种可能,您只当听听。其一,家中传来,后院有猫腻。其二,有人刻意伪造。两者相较,我更信后者。”
元歌用筷子指着信上那句
【我儿可好?】
她知道那妇人不会这样叫她,能被称为“我儿”的只有元晚延。
元丰这才看清信上写的是什么,虽说字迹无二,但元阮氏不会这样叫晚晚。
元丰拍手拍了拍元歌的手背:
“我的晚晚,爹来疼。”
元歌轻笑了一声,元丰轻轻的抽回手。
“可能您还有些疑惑,您看好了。”
元歌拿起家书,元丰连忙开口:
“快放下。”
“没关系,您看。”
元歌摊开手,并没有异样,拿过一旁沾着水的布巾擦了擦,后又拿起那张写了地龙的单子,仍然没事。
但当她刚擦完手,那块湿布巾瞬间变成黑色。
元丰了然,眉头紧锁。
元歌开口说道:
“那家书和药单上的毒,只碰其中一样并不会发作,且易溶于水,过水则无效。药单上的药粉是引子,两者放一起便是毒。下毒之人知晓军中水源匮乏,且熟悉您的日常起居。”
元丰把身边所有人仔细在脑海中思索了一遍,并无嫌疑之人。
元歌看着他疲惫的模样,拍拍他的胳膊:
“爹爹,您身体还未恢复,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元丰点点头,元歌扶着他躺下,转身出去。
元歌出了营帐去找盛圢,见他正朝着自己的营帐来:
“小将军,不好了!”
元歌似乎猜到了,轻声问道:
“何事?”
“梁恒没了。”
意料之内,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去看看。”
盛圢跟在她旁边,边走边说:
“午间还好好的,我出去解了手的功夫,人断了气。这军中若是没有细作,也会有京城的人,你和将军一定要注意。”
下半句盛圢并没有说出口,但元歌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京城那位唯恐元丰功高震主,卸磨杀驴,除之而后快。
“嗯,知道了。”
元歌简单的看了看梁恒的模样,在盛圢没发现的后脖颈处,拔出一根五寸长的细针。
毒早已进入体内,这针上半点不留痕迹,连是什么毒也查不出。
元歌收起针,退了出去,站在营帐口抬头望着天。
……
慕容翀看着天朗气清的天空,偶尔飘过一朵云,让人心旷神怡。可低头看着鸡飞狗跳的曲阜街,只觉得烦躁。
魏镰带人闯进街头第一家缥缈苑时,客房里那些达官贵人正准备沿着密道离开。不巧,密道被堵,人也围了个水泄不通。
“魏大人,这是?”
其中一四品大元用袖子遮住半张脸,惊慌的看着魏镰。
魏镰并未给他面子,开口问道:
“张大人不是在家搞了个诗词大会吗?怎滴搞到这里来了?”
“我,我……”
结巴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魏镰猛然抬头看着往门口去的李大人,一个转身挡在门口:
“李大人,这是去哪儿啊?”
李大人只好尴尬的遮了脸面走了回去。
“我不去哪儿。”
“今日来此,只因贼人偷了太子殿下的贴身物件,若是有人主动愿意交出来,即可当行,绝不刁难。”
“敢问魏大人,太子殿下丢的是什么贴身物件?”
“状似荷包,金丝绣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