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灰五,这是他耗费无数钱财心血才培养出来的死士,本想在最后关头才使用,结果因为楼府防卫严密,为了和楼以晴取得联系,被近动用,谁知才刚刚几天,就折损了一个。
刚才杜海说的话,他虽然口上不愿承认,但其实在心底,他知道杜海说的八九不离十。
灰五这十个人,是死士中的死士,只会执行他的命令,既然超过时限没有回来,只会是遭遇意外失手了,但他们牙齿中都藏有剧毒,所以不会落在了别人手上,只能是死了。
从他开始出手以来,所有的事情,没有一件是顺利的!现在,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身边出了叛徒,将他的计划泄露了出去?否则何以解释每件事都会受挫?
但是他心底隐隐觉得,不是这样的。他对自己手下的人还是有把握的,不为别的,只为他们生死都操于他手,每个月都要从他这里拿解药,他就知道,没有人敢背叛他,因为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是楼以晴,万一她背叛了呢?将他的计划告诉了楼家,所以他针对楼家的一切行动,才会全部失手?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从灰五传回来的几次情报来看,楼以晴目前在楼家举步维艰,似乎处境不是很好,而且说起楼家,她依然是一副恨之入骨的样子,和从前并无二致。楚长清自信自己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光的,他相信楼以晴对楼家的恨是发自肺腑的,不像是作伪。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楚长清苦苦思索,依然不得要领。他心烦气躁,只想喝个一醉方休,把近在眼前将要进行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了。
这在楚长清一十八年的生命中,还是绝无仅有的。他一向自诩冷静理智,时刻保持头脑清醒,没想到现在倒是破例了。
眼看楚长清左一杯右一杯地喝着,杜海却不敢再劝。楚长清不发话,他也不敢起身,就那么任额头上的血流着,忍着疼痛咬牙跪着。
正在这时,忽听门外有响动,杜海立时惊喜,“主子,会不会是灰五回来了?”
楚长清也是一怔,虽知希望渺茫,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他朝门外使了个眼色,杜海顾不上擦拭额头的血迹,赶紧爬起来,打开了书房的门。
今夜无星也无月,外面一片黑暗。杜海一打开门,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全身都裹在黑色披风中的人,身形高瘦,头完全被兜帽盖着,脸上还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精光湛然的双眼。
这人见杜海开门,右手一翻,掌中出现了一块小小的金色令牌。
杜海定晴一看,待看清了黑衣人手中令牌上的字之后,迅速低下头去,让过了身子,低声对后面的楚长清道:“主子,那边来人了。”
说着也不待楚长清答话,待黑衣人一进门,就迅速地出去了,并且把门关严。
然后杜海自去搬了把椅子,在离着书房还有四五米远的地方放下,自坐下守着。这个距离,既能守着书房门口,又不至于听到屋内的人说话,是个非常合适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