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迟疑问道:“秦伯,您说是谁?”
秦伯笑着道:“是七皇子。当时七皇子正好从咱家门口过,听见了动静,就下来看看,看到那群人在咱们府门口闹事,七皇子就吩咐身边人去叫那领头的,不知道对他说了此什么,就见那家人乖乖地抬着伤者走了。”
秦冰莹眼前闪过那天在净慈寺,自己撞入那清俊男子怀中的情景,还有他关切地话语,温柔的神情,她心跳稍稍加快了一些。蓦地,又想起以安说过,他在茶院对她下药一事,心中黯然,一时心乱如麻,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伯见自家小姐似乎有些晃神,以为她是心下烦恼,出口安慰道:“小姐,那家人走的干干净净,连原先叫嚣着严惩凶手,赔偿汤药费都顾不得了,老奴觉得,他们一定不会再来了,您就放心吧。”
秦冰莹回过神来,想起此事,脸上带了冷意,鼻中哼出一声来,“杨福呢?叫他来见我!”
秦伯一挥手,后面侍立的一个小厮飞快地跑走了,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缩着双肩,神情猥琐的中年男子跟在那小厮身后来了正堂。
见到满脸含怒的秦冰莹,那男子急忙跪倒,砰怦磕了几个响头,“小姐,小的冤枉啊。”
秦冰莹忍着怒气,平静道:“现下人家苦主都找上门来,秦府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你还有何冤枉的?你且将事情从头招来,我再决定怎么罚你。”
那男子抬起头来,一双三角眼在尖瘦的脸上骨碌碌乱转,“小姐,小的,小的那天确实是去万花楼吃酒去了,但是,但是,是那人不对在先,我本来与锦娘好好在屋内吃酒,谁知他却闯进来,非要锦娘陪他,小的,小的怎么肯?再加上吃了一些酒,就与他争执起来,谁知他好似发了疯一般,拿出一把刀,就要捅死小的,小的当时为求自保,争执中夺过了他的刀,这才将他捅成重伤的。小姐,小的知道错了,只是小的真的不是故意要伤他的,只是为了自保。”
中年男子急切地诉说着,反复声明自己是为了自保,秦冰莹揉揉额角,声音冰寒,“这么说,捅伤人一事你是承认了?”
那中年男子眼神瑟缩了下,无力地垂下了头,伏在地上不敢吭声。
秦冰莹冷哼一声,“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伤了人,但这已经是事实。我如果不罚你,难以服众。秦伯,您看,杨福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秦府的管家毕竟是秦伯,秦冰莹要尊重他理家管事的权力,所以才先问他一句怎么处理杨福。
自已没有管教好下人,给秦府脸上抹黑了,秦伯也颜面无光,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杨福,轻咳了一声方道:“小姐,杨福身为秦府管事,却在外闯出这等祸事来,就算发卖或撵出府也不为过,”说到这里,地上的杨福满脸惊惧地抬起了头,眼中满是哀求。他在秦府虽是一个二等管事,但却管着府上厨房的一应采买事宜,油水充足,身家比一个七品京官还丰厚,要是撵了他出去,上哪里再找这样一个肥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