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绾也不能确定。

正如陆青玄所言，凭什么他们现在就是在梦中呢？

恍惚间，沈青绾沉默了，

如今她竟不知如何面对现实了。

“没事的，青绾，我会陪在你身边的！”陆青玄轻轻握紧沈青绾的玉手，柔和地一笑，给予了后者不小的温暖。

沈青绾茫然失措，但又身体本能地躺在陆青玄的怀里，她也渐渐开始享受起陆青玄的怀抱，正如她曾经鄙夷的人。

而后一路上，寂静无声，陆青玄也没有说话，让青绾好好思量一番。

走下马车后，陆青玄携起沈青绾缓缓上山。

山地间植被葱葱郁郁，偶尔便有山间清泉，完全进入到一片生机盎然的世界，与世隔绝。

陆青玄大口呼吸起这些清新的空气，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寻找起过往的点点滴滴。

身边的沈青绾一言不发，无数的思绪翻涌，安静地有些过分。

停至一片清澈的湖水旁，两人暂时缓缓卸了脚，

所幸时辰尚早，初起的太阳不算毒辣，温温暖暖，洒在人身上。

“青玄，你说得对，是我固执了。”

终于，沉顿半天的沈青绾发话，神情带有一分释然与自嘲。

“我不该认为现在是虚无的，人生至理便是素然安之，倒是我之前看不通透，对不起夫君……”

“想开了就好，人生不必要为此等愁苦之事烦忧。”陆青玄没有过多回应此事，依旧是四处揽景，好一番气定神闲，丰神如玉。

沈青绾忽地笑出声来，“青玄，你现在的模样不像个尘世中人，反而像是位得道高僧。”

听到此语，陆青玄回头笑道：“你又见过哪门子高僧杀妖不眨眼？”

“我只不过是气质上相像罢了，至于真正的高僧还得是老方丈。”

其实沈青绾言之有理，陆青玄这些年里越来越像一位佛门中人，不喜名、不好色、不贪财，堪称典范般的淡定。

若是剃去烦恼丝，当真是一位少年高僧的形象。

“时辰也够了，青绾可休息完，我们继续上路？”

沈青绾笑语嫣然，轻轻点头，而后挽起陆青玄的手臂娇柔地一起上路。

两人郎才女貌，堪称一对天作之合的夫妻。

行至水穷处，陆青玄终于来到了山峰。

山上的小庙古朴庄重，屹立在一角。

一切都是熟悉的感觉，陆青玄压抑住心中的激荡，就向前踏过。

也不知道老方丈怎么样了？

心怀激动的情绪走进庙中，依旧是那番简约清爽，

正中的佛像擦拭地愈加光亮，恍如刚刚铸造出来。

虔诚地走上前去，

此刻，一位青年和尚走出来憨厚地笑道：

“不知施主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