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王嬷嬷又是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双手高举,“夫人绝笔”。
袁沛珊无动于衷,似木偶般盯着窗棂,王嬷嬷见状膝行到了床边,“大娘子,大娘子”,又是泪流不止。
取过信封,撕开来看,“小小红楼,听说道,今宵人醉。
浑不似,旧时情绪,新仇旧恨
金鸭香消罗带缓,玉壶漏尽银灯背
掩重门,悄悄下帘旌,凉风细
钗头凤,云鬟腻,炉烟袅,芳心碎
对菱花,羞见舞鸾双髻,宝镜慵开眉黛锁
绣衾欲展鸳鸯睡
镇无聊
独自理残妆
心犹恨”。
“哈哈哈”,袁沛珊突然如同发狂般,大笑不已。
八月里的平安伯府,银桂和金桂早已脱掉了冬季的护障,黄白之花如繁星点点,镶嵌其中,飘出阵阵幽香,又如那少女,青春烂漫,正是如花般年纪。
“夫人去了”,随着内院的哭喊声,桂花披上了白绸,应是早有准备,居然还做了朵朵白花,精巧非常,虽与黄花交相辉映,却是夺了自然本质。
乔子钰面显憔悴,胡子多日不曾刮过,跪在床前大哭道,“娘子,娘子啊”。
闻者无不心头悸动,暗暗垂泪,多好的一对璧人,夫唱妇随,恩爱非常,可惜这老天爷啊,非要拆散这对鸳鸯。
众人都劝,又是将乔子钰搀扶起来,送到内间休息。
乔子钰坐在内间方椅上,瞩目远望,这方寸之间总是拦不住他的,忍不住攒紧拳头,暗骂道,“秦贼囚,吾定与你不死不休”。
秦浩峰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是近乡试了,忽有一日赵南浔来找,等两方坐定,赵南浔笑道,“得来全不费功夫”。
秦浩峰一愣,笑道:“看你春风满面,何等好事?”
赵南浔取了银票扔在桌上,笑着说道:“五万两,江云托了舅舅给的”。
“呵呵”,秦浩峰轻笑一声,“有意思”。
赵南浔呆的时间并不久,说笑片刻便是起身,似是无意,说道:“听说乔子钰那娘子,几日前过世了”。
秦浩峰一愣,“听说三年前就病了,亏得那乔大延医问药才拖到现在”,赵南浔似笑非笑的说道。
“乔大果真是有心人啊”,秦浩峰笑道,赵南浔也是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