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两边轩榭各一,雕梁画栋,周边都是轻纱包围,暑风一吹带起的都粉色,惹人遐思无限。
家仆带着杨宝穿过游廊,行不多久便到了正房,如今正房大开,房前是一个青石平台,暑风从湖上过,带了湿润凉风,吹得人熏熏然,杨宝心里暗骂一声,憨货有憨福,满脸堆笑进了正堂。
杨宝进了正堂,就见上首坐了两人,一人做文士打扮,身穿居家道袍,头戴四方巾,下留短须,这便是李福任。
又一人身穿绸缎短打,满脸横肉,眼神凶狠,下有黑须,正满嘴喷着唾沫胡言乱语,此人便是“南霸天”王宝义。
下手又坐了杨大和王典史并夹仓巡检几人。
杨宝满脸堆笑,作揖道,“难得两位老爷都在,署中事杂,大老爷又是才来,耽误了,耽误了”。
王宝义嗤笑道,“怎地,咱这杨三爷如今也要伺候那鸟官了?”瞥了一眼李福任,继续说道,“不过是个被撵出京城的锦毛童子鸡,杨三爷就上赶着奉承起来?”
杨宝笑着回道,“王老爷是不知,这新来的县官虽是年纪小,却是难伺候”,入座捧了香茶,浅尝一口,继续道,“不光查库,还要查冤案,特别是欺男霸女之事”,说罢瞧瞧瞅了王力一眼。
王力一愣,猛地醒悟,义愤填膺道,“可不是怎地,日照这么个下县,如今为了他已是填满库房,他还是不满,又要查案,又是丈量地亩,说是为小民,怕是为了自己私利”。
“哼”,王宝义猛地将茶杯掷在桌上,茶汤四溅,李福任皱皱眉头将袍袖缩了一缩。
“个童子鸡还能翻了天?”说着站起身,“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怕是癞蛤蟆沾脚面”。
走了几个圈,对着李福任道,“李老爷意下如何?”
李福任再是草包,也知道不能任性施为,对方不仅是两榜进士,更有侯府做背景,再是不得宠,也是人家的子孙,更何况还是阁老的儿子。
忙是笑道,“先不说此事,到时候汇集乡贤再议”,四下看了众人一眼,“今日寻了几位,是做那阖花宴,在京城时我便念念不忘,正好四月间,也让诸位共赏”。
杨宝心中很是腻味,李福任时不时的炫耀其在京城的光景,衬的他这个金陵国子监生如米粒之光。
夹仓巡检武年笑道,“快让咱这粗人开开眼,这鸟甚子花宴到底是个甚?”
李福任忙是拍拍手,便有一群小娘子开始上菜,莲花羹、荷花鸡、桃花酥......十几种花菜,武年皱着眉头道,“原来都是些素菜,都是些娘们唧唧的东西,李老爷这如何下口啊”。
李福任笑了笑,“大菜在后头呢”,话落便见几人抬了一个轻纱女子进了正堂。
揭开轻纱......(不描写了),李福任见众人眼睛都是不眨一下,笑道,“这可是京城有名的‘花宴’,最是得老大人们喜好”。
“以妙龄少女为盘,为碟,四月间少女花香最是熏人淘淘,玉兔之上点点樱红......”(没法写了这里)
众人都是意动,大声叫好,果真是色香俱全的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