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吧”,秦浩峰满脸怒色,正要发火,又是满脸颓色,心中满是无奈和疲惫,狠狠的摔了袖子便离开了库房。
后堂内,秦浩峰扒拉下官帽扔在几案上,身子靠在椅背上,心中满是愤怒。
吸民血刮民脂,如蚨蝉如水蛭,入肉三分,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
侵吞米粮,倒卖军械,巧言令色恬不知耻,上下内外勾结,猫鼠一窝贪渎蒙蔽。
几年间日照县民怨沸腾,积怨积愁,既不见巡案御史暗访,又不见府衙上官垂问,这怕是勾结连环成了一个团伙。
由下及上,这“西林”党徒尚且如此,“西林”党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天色已近午时,夏杨轻敲门扇,问道:“郎君,张坚来问今日出发?”
秦浩峰抬头,站起身来道:“等审完王宝义再说吧,让他们精于审讯之人,吃罢午食开审”,这话意思便是任由张坚施为。
夏杨应是便要出去转告,“弄不死就行”,秦浩峰又是追了一句。
县衙牢房,牢头笑着对张坚说道,“张爷,您还亲自来提人那?”
张坚看了牢头,笑了声道,“怎么?让犯人自己走过去不成?”
牢头被张坚噎了一句,讪笑几声也就不再搭话,引着几人到了王宝义的牢前。
“走吧王老爷,提审”,张坚笑着说道。
王宝义吓得直往后躲,“你走开,你滚开”,又是大声嚎叫,“我要去京城,我要找我干爹”。
张坚示意牢头打开牢门,牢头赶紧开了锁闪到一边去了,心中暗叹,王老爷以前多猛的一个人,不过是被大老爷的护卫打了一顿,如今居然变成这个样子,不禁面显鄙视。
张坚进了牢房一把薅住躲在角落的王宝义,如同拖拉死猪一般就往牢房外拽,王宝义双脚蹬地,口中不住发出哀嚎。
“张头,这死猪有些肥,叫的有些惨啊”,护卫甲笑道。
“堵上”,张坚气道。
护卫甲拿了直刀上前敲在王宝义双腿上,一时间牢房里都是歇斯底里的嚎叫声。
“你瞎了?”张坚骂道。
护卫甲忙是脱了王宝义的靴子,捏着鼻子脱下布袜一把塞到他的嘴里,又用刀把往里捅了几下。
“被郎君看见,定是操练你”,护卫乙说道。
护卫甲忙是左右扫了一眼,双腿微蹲,身子压低,不妨被张坚踢了一脚,“你是不是真瞎?郎君在后堂呢”,说罢将王宝义扔给两人。
护卫甲嘿嘿一笑,挺直身子,薅着王宝义的头发便出了牢房。
牢房里缄默片刻,有个人颤声问道,“那......那是南关的‘王霸天’?”
牢头嘿嘿一笑,道:“那是南关的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