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众人又带了近八十护卫,个个都是在庄子精练过的,再者说昨夜里擒杀近八十山贼,山上还有几人?怕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客房里,老大夫抹了把脉,低声道,“老爷无事,只是肝火上亢,木生催化心火,一时心急,略微有些痰迷心窍,倒是不必开药”。
众人自然都知道惠旺为何昏迷,张通道,“何时能醒?”老大夫回道,“过不几刻,老爷就会醒来”。
张通挥挥手让大夫下去。
王郭低声对着张松道,“咱这县太爷根脚如此硬实?”
张松看了他一眼,低声笑道,“李臬台入京多是寻薛副总,你不知?”
王郭点头,带了几分笑意,道:“某曾随臬台拜访过薛副总,果真是清正刚直大(da)夫”。
张松听他如此一说,登时知他不知薛城明和秦浩峰的关系,心中不解,按理说道一级不可能不知道啊。
略一沉思,怕是有人故意为之,正如分府一样,想到此,略略提醒道,“定远山后几重峰”。
王郭一愣,旋尔点头,朝着张松拱拱手。
大夫正要出门,秦浩峰走了进来,又是询问一番,知是无事,便让大夫出去,轻步上前,对着张通施礼道,“累的上官迷蒙,都是下官的不是,还望张通判多多体谅”。
张通正要摔脸色,哪成想秦浩峰转身便对张松几人施礼致歉,感情这是个官方态度,必走程序。
张通忙是深呼一口气,免得自己也昏了过去。
张松、王郭二人忙是起身回礼,张松笑道,“秦郎君不减往日雄风啊,雄辩之才如今已是传至偏远小县,声名赫赫”。
秦浩峰看了他一眼,见他无恶意,堆笑道,“往日纨绔不足为夸,怎比的风宪官巧言如簧,能言善辩,言古说今,借小道而喻至理,寥寥数语便可惩恶扬善”。
王郭看着他们言语互刺,忍住笑意道,“秦郎君果负盛名”,见两人都是看他,忙小道,“如今二尹有伤,不如二堂言语,免得冲撞病人”。
秦浩峰忙是虚手引路,单留了张通和另一官员留在屋内,直气的张通大口喘气。
二堂坐定,等皂隶上了热茶,三方叙了年齿,又是叙了科式,年齿王郭为长,科式秦浩峰为长,几方推辞,秦浩峰陪在末座。
笑着道,“几位都是上官,末学后进怎敢居首座”。
王郭笑道,“最是皓首匹夫,空长年轮,肚中无半点笔墨,羞煞人也”。
张松插科打诨道,“王兄谦虚过甚,在京时,便听得(都察)院内人讲,上官做的一手好诗词,不如今日让我等开开眼”。
张松说此话,却是看着秦浩峰,秦浩峰见他如此跟着笑道,“圣人有言,君子六艺,小弟不才略通拳脚,张兄与我比试一番如何?”
“哈哈哈”,张松大笑,旋尔收了笑声,肃脸起身道:“秦浩峰,接旨”。
王郭和秦浩峰忙是起身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