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李王昭,眼睛里冒出火光,张松声音冰冷,一字一句道,“依律剐刑”。
李王昭有心磕头求饶,只是被护卫攥着头发,低不下头,只是呜咽出声,大声求饶,左右转了下头,见是张通。
忙是哀嚎道,“张爷爷救我,张爷爷救我,干爹......我干爹李太监......”,李王昭话没说完,张通便是打断他,怒骂道,“住嘴!猥劣贱人你居然敢亵渎朝廷命官,下作孽种居然居然还敢攀附内廷”,说着上前就是左右开弓。
秦浩峰也不制止,左右供状都已写明,只要打不死就行。
张松却是不知,沉声说道,“张通判,如今正有王经历主审,你这是何必?莫不是同这贱贼有所勾结?”
话不重,罪不轻。
张通听了此话,忙是住手,解释道,“这般贱贼,初始在青州府作恶被投入牢中,花了银钱赎买出身,后来犯案落草,府里正通缉此人”,顿了顿见众人都看他,又是说道,“怕是怀恨在心,攀附内廷,减轻罪责”。
“哪里的李太监?”王郭问了一声。
“衡王府的典膳太监李宝,司礼监大太监赵成云的干儿子”,张通回道。
“张通判倒是熟知,莫不是也如惠同知一般?存了结交之心?”张松哼了一声,冷笑道,“倒是委屈了两位,本官少不得回京褒扬一番”。
张通有些急不择言,苦笑道,“下官哪有此意,下官只是......只是就事而论,这......这李贼不是赵太监的干孙子,下官怕......”
“呵呵”,张松怒目道,“不过是个奸宦,便是司礼监的又如何?本官回京定是好好参奏一本,若是他敢保一个,本官定是死谏”。
好嘛,带棺上奏都出来。
秦浩峰忙是劝道,“两位上官宽坐,这奸贼也是犯了钦条,林林总总不下十几条,风宪老爷入京的时候,一并押解吧”。
“某正有此意”,张松回道。
这个案子有没有上下牵扯,肯定有,可秦浩峰不想扯进去,如今京城来人,自然是将矛盾交上去。
他不过是个七品,谁都可以踩他一脚,父亲再是阁老又如何?如今“西林”党势大,县官不如现管,青州府要想收拾他,不会比踩死一只蚂蚁难上几分。
王郭听说牵扯到了京城内廷,也是萌生退意,听得张松此话,接口道,“正是,如此恶贼最好过三司审理,午门行刑,昭告天下,以儆效尤”。
张通见几人如此,也不反驳,再说多了,估计都察院能把头上的乌纱去了,再把头当蹴鞠踢。
“押下去吧”,秦浩峰挥挥手,对护卫说道。
李王昭还待争辩几分,被护卫卸了下巴,拖出大堂。
等几人签字画押,秦浩峰让秋桂用了大印,王郭便忙不迭的离座,讪笑道,“贵县之事,还是秦县官亲为的好”。
秦浩峰心里美滋滋的,两件钦案主审都不是他,关键陪审还有三,最后这两份卷宗少不得惠旺也要签字。
于是秦浩峰也不劝,只是苦笑道,“唉,几位上官来了不过几个时辰,迎宴尚未开,却是累倒惠同知,如今又是因琐事累的经历老爷伤神,实在是下官的不是”,说罢又是施礼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