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峰听他喝骂,走近前见几人脸色不好,都是怒不可遏,再是一瞧,逼仄的杂房里有十几个孩童正抱在一起,木着眼睛瑟瑟发发抖。
孩童身前躺了几名壮汉,如今已是瘫倒在地,披头散发,身下一滩血迹。
秦浩峰进了房内,见墙角有个女娃像个破布娃娃,稚嫩的身体赤裸着,身上都是鞭痕,头发披散着,不知死活。
李俊双目怒睁,不停的用脚踢着脚下的壮汉,壮汉口鼻出血,已是身体僵直,了无生气。
秦浩峰沉着脸上前,拉住李俊,“先将人拖出去,你在稚童面前施暴总是不好”。
李俊虽是住脚,却是双手捏拳,面目狰狞,怒声道,“施暴?若是我等几人来的晚些,这稚童怕是死光了”,又是狠狠的踢了一脚,“一群狗贼,便是剐千万次也是难偿其罪”。
秦浩峰让护卫将泼皮拖出房内,又是让人将童子领到偏殿,一时间有些嘈杂忙乱。
这边尚未忙完,最里边的杂房又是冲出几个泼皮,举着木棍四散而逃。
护卫见此忙是舍了孩童,去追那些泼皮,秦浩峰的怒色已是有些按捺不住,小小县城当真竟是龌龊事。
压压脾气,秦浩峰朝杂房走去,夏杨急走几步,先秦浩峰进了杂房,猛地被顶了出来,伸着手,急道,“郎君,还是不要进去了”。
秦浩峰也来了脾气,一把推开夏杨道,“还有何等肮脏事?又有多少违逆人伦的乌七八糟”。
秦浩峰进了杂房,登时被腥臊臭气熏了个劈头盖脸,打眼一瞧,几个妇人敞怀散发,白腻一片,几个小娘子蹲在地上,还有一个看着门口,直流口水,笑的渗人,笑的痴傻。
秦浩峰忙是撤步出了杂房,一脚蹬在墙上,震的杂房黄土唰唰直掉,“艹他娘的!脏心烂肝的杂碎,这哪里是清修之地,倒是秽亵龌浊之所,这道观当真应造雷劈天谴”。
秦浩峰脸色铁青,愤怒难言,大声喝道,“招了后院嬷嬷,再去济慈院寻找几个老妈妈,带些衣服护着人下山”。
虽说只跟来几个衙役,好在护卫多些,夏杨也与这头领熟识,忙是又去招呼头领下山寻人。
“郎君,这几个泼皮已是擒获”,护卫押着几个泼皮过来。
“打断四肢,捆起来,等来了人押去县衙”,秦浩峰怒道。
“本是想着引诸位兄弟,寻观看海,哪知道出了这般恶事”,秦浩峰青着脸对李俊几人拱手,“小弟便先押人回衙署,来日入京再另行请罪”。
李俊几人也是脸色不好,都是拱手回礼,直言让秦浩峰快快回衙。
下到山脚,高武年正带着衙役登山,见秦浩峰押着人,有些发愣,怎么大老爷去哪都能逮着人?
施礼道,“大老爷,小的是押人犯还是去搜检?”
“去搜检吧,仔细些”,秦浩峰没好气道。
高武年见秦浩峰脸色不渝,也不敢问,只得施礼,瞥了一眼夏杨,见他摇头,心知和自己无关,忙是招呼衙役上山。
出衙人骑马,回衙马驮人。
到了县衙,围观的人已是少了许多,见县太爷怒气冲冲回衙,都是闪到一边,定睛一看,后面几匹马上驮了些人,都是用绳索捆绑,还有几个道人。
人群中有人悄声道,“这莫不是老君山上伺候神仙的道人?怎么也被抓来了?”
“嘘,小声些,大老爷抓人自是有原因,哪里有神仙”,另一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