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去县城二十余里的安仁都官庄铺,正坐着几个壮汉,几个铺兵跪在地上。
张坚踢了其中一人一脚,嗤笑道,“穿着官衣做贼,果真是便利”。
那铺兵吓得直打颤,上下牙齿发出“嗒嗒”声,苦着脸哀求道,“小的们哪知几位爷是官身,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说着这带了几分谄媚跪行几步,“几位爷把小的们当个屁放了吧”。
“哈哈”,护卫都是大笑,真是喜人。
“这话某是不认的,等会绑了你送去县衙,你去和大老爷攀扯一二吧”,张坚笑道。
“爷,好汉爷”,铺兵再是跪行几步,抱着张坚的大腿道,“几位爷饶命,饶命啊!”
张坚另一只脚蹬开铺兵,轻笑几声道,“饶你也不是不可”。
铺兵听得有望,抬头谄笑道,“定是让爷满意”。
护卫一大笑,“张头,怕是当你是皮条客了,这莫不是求欢的婊子”,众人都是大笑。
“滚”,张坚怒道,又是横扫铺兵一眼,铺兵吓得忙是低头,喃喃道,“城前里还是有几个好货色的”。
“哈哈哈,你他娘的不光是做了铺兵还做了强盗,居然还是龟公?某真是佩服”,护卫二拱手笑道。
“滚滚滚”,张坚见铺兵脸上居然还带了三分得意,对着护卫大声骂道。
“这镇上可有什么新鲜事?”张坚撵走护卫,对着铺兵道。
“看爷想知道啥,赌寨、妓寮,暗娼门子,小人总还是知道几个”,铺兵笑着道。
张坚踢了一脚,骂道:“狗贼,半句不离裤裆,爷是问你正事”。
铺兵摇摇头,铺兵二见状,忙是说道,“爷可是要知道这镇上的大户?”
张坚听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好在意思差不多,便点点头,“你可知道?”
铺兵一看了张坚一眼,慢慢地双眼放光,低声道,“爷莫不是,想着晚上偷家?”
张坚气的脑门直跳,三佛出世,站起身狠狠踹了几脚,“给爷滚远点”。
铺兵一果真滚到一边,铺兵二吓得哆嗦几下,颤声道,“好汉爷,好汉爷,他脑子不清醒”。
“你来说”,张坚怒声道。
铺兵二收拾情绪,想了会道,“要说这新鲜事,最多的便是镇上的王大官人,他那舅舅是街道厅长,在镇上横行无忌”。
铺兵二歇歇嘴,见张坚凝神,继续道,“前几年与县里的王宝义王大老爷续上亲,更是不把人瞧在眼里,说打谁就打谁”,说到这,指着铺兵一道,“好汉爷,这位便是被打坏了脑子扔到了这里,那脑子时灵时不灵的”。
张坚点点头,说道:“也是可怜人,你几人好歹也吃官饭,没去县衙告状?”
铺兵二笑了起来,有些凄凉,“好汉爷,你怕不是本地的,小人便说给你听”。
“这官庄里下有十几个村落,哪个村落没有被王大官人欺负过?有那不知死的去衙里告状,可又怎样?”
“怎样?”张坚问道。
“当真人面,被狗咬死了”,铺兵二话里带了满是凄凉。
张坚捏了捏拳头,又是松开,面色阴郁,“如今换了县太爷,听说抓了那王宝义,更是将县衙的三四爷下了大牢,怎不去告状呢?”
铺兵二一听,眼神里带了嘲笑,“噗”的笑出声来。
“嗯?”张坚眼神一凝,铺兵二忙是磕头道,“好汉爷,小人不是笑您,不是笑您,您大人大量不计较小人罪过”。
“那你笑甚?”张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