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哪家青楼不是高朋满座,欢歌艳舞?又何错之有?
秦浩峰见他面色不虞,知他没放在心上,有道是不被炉子烫着不知道火热,也就不愿意再说,只是最后道,“若是我再听说殿下出入青楼,别怪我下你脸面”。
“那......那殿下自去呢?”李俊见秦浩峰不再说他,便抬头问道。
“凤海兄”,秦浩峰指指脑袋,“莫要被财色迷了眼,控控水,想一想,别问我”。
李俊听得秦浩峰此话,怒而起身,“不过是多找了几个小娘子,又如何?你情我愿之事,世道便是如此,何以让你如此叱骂?”
“我家夫人出身名门,知书懂礼,知孝父母,知育子女,如今夫妻和睦,家宅祥和,你又作何咒我?”
“殿下不过是好奇男女之事,上的青楼也是少年慕艾,又没做出羞愧之事,你这般生气又是为何?”
“莫不是都要像你般做个和尚不成?”
秦浩峰听他如此一说,心中生怒,却又是泄了气,见他怒气冲冲一下没了兴致,意兴阑珊道,“你说的是,倒是我多情(多管闲事)了”。
李俊变得有些惊愕,嘴唇抖了几下,终是无语,怒气好像一下子消散了,叹了口气坐在椅上。
“早些歇息吧,明日早行,免得苦暑难耐”,秦浩峰却不就坐,几步到了门口,回身说道。
李俊抬头惊愕的看着秦浩峰,见他出了房门,忍不住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暗地嘀咕道,“这都是什么事”。
次日卯初,天已大亮,秦浩峰和张海源站在土地庙遥望车队,霞光普照之下,已是人车渺然。
“听说昨日同李世子起了龌龊?”张海源低声问道,不待秦浩峰回话,又是继续道,“世子也是难为,便是我在国子监就学,也是知道如今三皇子势大”。
“国子监生多是说三皇子知识渊博,待人诚恳,又知人善任,有伯乐之美誉,不论是京城还是金陵监生都是投卷到皇子府上,如今三皇子又在吏部试练,总会给个去处”,张海源笑着道。
秦浩峰点点头,道:“倒也不挑,摘到筐里都是菜嘛”。
张海源哈哈大笑,“淳钧兄还是如此促狭”,说罢话音一转,“世子几人都是担心三皇子势大,便接连宴请,免得落到人后,谢馆秦楼(青楼)之所出入的难免多些”,话里带着劝解之意,又是说道,“你也不是不知,上赐不敢辞,下求不便推,女子不过是个物件,互相转托,自是难免”。
“啐”,秦浩峰呸了一口,虽说世情如此,总是过不了心中关卡,道:“当以我转物,莫义物转我,志不同而以利和岂能长久?章明兄也不劝说一二?”
张海源知秦浩峰此话乃是强辩一二,定睛看了秦浩峰一眼,秦浩峰猛地醒悟,“吃一堑长一智?”
张海源笑着道,“听薛兄言,吃了一堑又一堑,仍不悔改”。
哦,秦浩峰点点头,简单来讲就是光吃亏不长脑子,“呵,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即便李俊几人掉到了牛角出不来,张明轩、薛蕴藉几人岂是白给的?
张海源抬头望天,笑而不语。
煌煌天威,雷霆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