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峰抬眼一瞧,轻声道,“左右,将不相干人等叉出去”,很快于族长等人都被张坚带着人撵到了门外。
于族长面色尴尬,狠狠的瞅了那人一眼,心中越发不安,忙是又唤来一人,低声再三叮嘱,这人便跑着离开了。
等王氏说完,秦浩峰心中了然,无非钱财二字。
原来这于钱算的上日照县的富户,少年时爱好行商,又善钻研,行事仁厚,一来二去同府城有了来往,又同江南巨贾做些生意,慢慢做的越发大了。
人有钱有闲,便想着宗族,古话讲锦衣好还乡,于钱便拉拔同族中人,更是捐钱捐地添置族学、宗祠,一时间人人称颂。
可这世间,哪有好事占尽的,一月前,于钱忽得重病,只见得妻儿一面,未留遗嘱便匆匆离世。
王氏不过是农家女子,虽识得几个字,却是不曾抛头露面,不过是少年时跟着于钱吃过苦,后来家境好了,只管在家养儿,哪里有几分见识?
远不如于钱后来纳的江南小妾,知书达理,识琴懂香,更是在江南帮着于钱牵针引线做些生意。
等于钱死后,小妾闹着分家财,王氏不许,小妾便寻了家族中人告王氏暗害于钱,族人早就看不起王氏,如今听得小妾告状,哪里还坐得住,纷纷前来主持公道。
王氏又不傻,所谓主持公道,不过是想着窃取资财罢了,自然不应,如今已经闹了好几天,见了秦浩峰自然要大声喊冤。
“大老爷,民妇确实没有害我家老爷,大老爷,民妇要是做了定是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说罢又是磕头不止。
秦浩峰抬手让衙役止了她磕头,对着小妾道,“刘氏,你既然说王氏暗害于钱,可有证据?”
刘氏略显慌张,片刻便稳住心神,泪流满面,泣声道,“大老爷,我家老爷早就不喜姐姐了,不过是念在陪他日久,不好撵她罢了,有日我家老爷曾说要将迅儿记在姐姐名下,姐姐大怒和老爷吵了一架”,说着抬头见秦浩峰正认真听她说。
又是低头哀哀哭了几声道,“姐姐私下里说,老爷不得好死”。
“你胡说,我撕烂你这个贱婢的嘴”,说着王氏便要起身去扑打刘氏。
张坚上前,用刀鞘压住王氏,喝道,“大老爷当前,休要放肆,若是再敢,休怪某不客气”。
王氏吓得一激灵,跪在地上又是磕头不止。
秦浩峰并不在意,对刘氏道,“可有证人?”
刘氏缩着身子,颤声道,“有的,有的,家里的车夫张大”。
秦浩峰点点头,“带张大吧”,又招了夏杨到跟前,低声道,“派人去县里寻仵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