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审案,案扯当年旧人,我想到先严知台州与左近的金华应是有些联系,你可曾听说过‘红丸’?”秦浩峰问的也是不确定。
张海源眉头深皱,面色峻然,疑惑道,“淳钧兄从何处知道的这般邪物?”
嗯?
“钦案”。
张海源便不再问,思索片刻道,“这般邪物我不曾见过,倒是听先父讲过,说是延寿实乃害人,在台州府曾发生多起掳掠幼童,先父打击几次,后来奏报朝廷,尚未得信,倭寇来犯......”
张海源和秦浩峰对视一眼,满脸震惊,急道,“淳钧兄,我便先回,待我书信家中老仆,再来知会与你”,说罢便急匆匆出门而去。
秦浩峰起身目视,左手搓着下巴,暗道,“这倒是有趣了”。
“郎君”,夏杨见秦浩峰立在堂中,“怎张二爷急匆匆的跑了?”
秦浩峰摇摇头,问道:“给圣上的奏章和四殿下的密信发出去了?”
“是”,夏杨回道。
秦浩峰点头,“明日点卯后,别忘提醒我去县学”,夏杨道,“郎君明日讲学?”
“总要教化一番,也不枉于族长的美意”,秦浩峰看着门外眼神有些发直,夏杨有些发愣。
等秦浩峰进了里间,见夏杨跟着进来,笑骂道,“你像失了魂般,我又不需人伺候,你来作甚?”
“郎君”,夏杨面带疑惑,支吾一声。
“何事讲来就是,让你这般为难”,秦浩峰笑道。
“这于大是何人所杀?难道不是于族长几人吗?”夏杨终是开口问道。
“重要吗?”秦浩峰回道。
不重要吗?夏杨心中自问,他是一个人啊,是一条人命啊。
秦浩峰见夏杨眼里带着执拗,轻笑几声,“此时距案发多年,尸首早已化作枯骨一堆,证人证物早已灭失,如何查证?夹棍脊杖大刑伺候?”
指了方椅道,“你且坐下”,夏杨有心不应,见秦浩峰面色严肃,心中惴惴,只得挨着边坐了下来。
“于玉、于圭两人俱已年迈,大刑之下许是会供,可想必也会要了他们的命,可万一是屈打成招呢?”
“凡事讲理,万事求证,但凭于奴几句话便定他人罪责,岂是明智之举?”
“再有,大堂之上你可曾见二人闻听此事有惊慌之色?杀人非常人所敢,你难道不知?”
夏杨一听一想,便是脸色发红,起身跪在地上道,“都是下仆失了心智,胆敢质疑郎君,请郎君责罚”。
“快起来吧”,秦浩峰笑着虚踢了一脚,“你心本善,何错之有?快滚”。
夏杨眼眶微红,起身施礼,退着出了房门。
秦浩峰微叹一声,呵呵。
于玉,于圭,刘氏都不过是工具人罢了,便是如他,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