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瓶身再也关不住血红的组织,察觉到再也没有封装的细胞在空中旋转张扬,原本伸出细丝的部分都不停努力延长自身。
在一处延伸最远的细丝在接触到柔软厚实存在的瞬间,整个组织胶水一般向其靠拢。
在延伸数米的巨舌面前,这些组织甚至谈不上痕迹,就这般跟随着收回的巨舌返回怪物体内。
绽放的口器仍没有收拢,野云子的身形于高空下坠,试图追击的尖牙却突然停下。
如果此时可以在更高的空中俯瞰全局,会发现之前不断游动的触手也戛然而止,仿佛生命在瞬间消失。
在海面下方还能看到巨大触手形成的阴影,现在也保持相同状态。
静止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短短数秒之后,海面上升腾无数气泡,宛如将海面煮熟一般,下方的阴影来回变换,不停抽动的数条触手象征着怪物全身的躁动不安。
亚历克斯短暂的助跑后斜冲天际,在野云子下落十几米后精确的接住他,以公主抱的形式继续缓冲下降。
“接下来怎么处理?”
“核弹将会摧毁里根号和怪物,近岸恐怕难以幸免,或许会掀动海啸淹没整个曼哈顿也说不准。”
“太近了吗...”亚历克斯将脱力的野云子放回甲板。
野云子单手拄地,撑着上半身立起来。
迎着余晖,亚历克斯向着落日方向前冲。
原本的世界里有黑色守望安排投放核弹,那玩意早早的就被安置在某个直升机上,只等着投下,然而现在大约还剩下一分多钟的时间,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亚历克斯此行与送死无异。
真的是命吗?我的到来改变了整个剧情的走向,但原本18天才会爆炸的核弹却更早启动,解救过一次的克罗斯仍然死于感染者之手,提前杀死了伊丽莎白,但是到了最后却还要依靠她残留的组织,阻止了至尊猎人的降生,却阴差阳错的让更强的怪物出现。
曼哈顿河巨浪来,方知我命皆由我!
野云子猛吸一口气,看着陷入身体争夺的地主与伊丽莎白。
怪物的身形不断的变化,脓血与瘴气不断的喷薄而出,粘连的血肉从中间撕开,原本就血肉模糊的怪物现在泾渭分明,一半是赤明而光滑的“菊花怪”,一半是暗红滑腻的“章鱼怪”。
但他们看到了共同的敌人,几个闪烁之间,怪物的身形又收缩回了普通人大小,沾满鲜血的伊丽莎白和地主在此刻统一战线,尖叫咆哮着向野云子冲来。
野云子从来没有接触过刀法,在接触系统之前,自己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社畜,每天九九六的生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是一个清晨,在脑内听到机械音的时刻,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再与普通无缘。
锻炼身体不过是熟悉属性提升的自己,看各种影视打各种游戏不过是想要和原来的生活划清界限。
如今,命运再次系于我手,只有我,只有我能划开这被束缚的世界线!
真正的无想一刀!
破绝生机的杀招!如万军冲锋一击灭之的张扬,如破敌卫疆孤注一掷的豪狠。
无愧于什么随口胡诌的绝命斩-秋水落叶!在空无的念想之中,斩出超越一切的刀术。
断绝生命的一击,或许是野云子的攻击来的过于凌厉,也或许是伊丽莎白和地主二人本就是强弩之末,又或许是系统给自己提升的属性在此刻被他真正掌握...
最强的两个感染体被野云子一刀斩灭,再无存活可能。
在亚历克斯的眼中,野云子身周冒出外溢的杀气,空气扭曲。
背朝夕阳的亚历克斯看不清本该明亮的脸。他单手夹着核弹头,倒数的时间仍然在催着整座城市的命。
来不及去看野云子伤势如何,亚历克斯的鞭拳抓住一架试图靠近的直升机,简单的夺取后立刻驶离。
四十秒的时间能飞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