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江小鱼如此淡定,郑义门却认定江小鱼现在只不过是强装镇定。
“江小鱼,怎么不敢说话了?是看到证人就怕了吗?现在怕也已经晚了!蒋竹,还不快说!”
郑义门的一声大喝,却让蒋竹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蒋竹看向江小鱼,面色苍白,浑身颤抖,支吾了半天,却突然大喊。
“县尊救我!此人将我抓来,要我诬陷县尊,我不从命,他就让人毒打于我,还用我的家人威胁我,我不得已才与其虚与委蛇,只求能见到县尊!县尊救我!”
蒋竹的话就如同一道炸雷,直接让桃林中人被炸了一个外焦里嫩。
许多士子都开始窃窃私语,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台上的郑义门!
郑义门大惊失色,冲着台下的蒋竹就大吼。
“蒋竹!你敢诬陷本官?!”
江小鱼却指着郑义门喝道:“郑义门!你好大的胆子,身为风宪官,竟然敢威胁本县属员做假证据?!你死定了!”
郑义门已经乱了手脚:“不是!我没有!是他诬陷我的!”
江小鱼冷哼一声:“蒋竹说你威胁他做假证就是诬陷于你,那他若是说本官贪腐又怎么能证明他说的就是真的呢?郑义门,这恐怕不足取信,你还有其他的证据吗?若是没有,那就休怪本官对你无情了!”
他这话一出,台下的治安大队立刻就做出了进攻的姿态。
“且慢!”
郑义门大喝一声,又从怀里取出一本账簿。
“蒋竹之话不可信,本官认了,可这账簿你又如何解释?”
“这可是从你江浦县衙里搜出来的账簿,上面记载的东西可以说是骇人听闻!江小鱼,你要本官念出来吗?”
一听郑义门手上的账簿是从县衙里搜出来的,王复心里一下就慌了。
这县里的账簿本来一直都是主簿莫德才负责的,后来是由于去负责遇仙观的工程,这才让王复接了手,至今都是王复在负责,若是因为这本账簿让江小鱼出了事,王复万死也难辞其咎。
江小鱼却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你要念就念呗,账簿在你手上,本官又拦不住你!”
郑义门不怒反笑:“江小鱼啊江小鱼!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本官就可不客气了!”
“洪武十年四月初十,码头进石料五十方,用钱六贯七百文!洪武十年四月二十三,码头进石料一百二十方,用钱二十二贯九百文!”
“我来问你!为何前后不过十余日,这石料的价钱就涨了这么多?根据本官了解,这石料乃是从江浦县老山开采而来,不过只花费了一些人工而已,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价钱,难道这不是你在其中上下其手?”
江小鱼笑了:“码头之事乃是本县县丞贾富贵负责,要说上下其手,也是贾富贵在中间搞鬼,跟本官有什么关系?”
一听这话,贾富贵的脸一下就绿了!县尊莫非是要丢车保帅,牺牲自己保全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