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朱标心里早就打了腹稿,此时丝毫不慌。
“应天府主管京畿之地大小事务,乃国朝第一府!事务繁杂,权利不小!如此要冲重地,想来一些人必然想要抓在手里!”
“儿臣串联朝臣,就是想要看看,谁会跟儿臣授意的那些臣子一起上奏严惩应天府,父皇将应天府大小官员全数拿下,说实话,是有些过份了,可就是如此过份的事,若还有人觉得父皇做的不够狠,那他的意图也就暴露了!”
“也算得上自圆其说!”朱元璋淡淡的说了一句,却又问道:“那你为何要去胡惟庸府上?”
朱标笑了:“此案涉及的大员就是御史大夫陈宁,而陈宁在去年就投入了胡惟庸的门下,儿臣以为应天府出事,八成与胡惟庸脱不了干系,儿臣去他家,就是想知道,他是想救陈宁,还是想把应天府抓在自己手里!”
“那你现在知道了?”朱元璋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这孩子,都学会用计了。
朱标叹了一口气:“看来胡惟庸还是选择放弃陈宁,死抓应天府!”
朱元璋没有对朱标的话做出评价,而是看向高见贤。
“高见贤,你退下吧!咱与太子说的话,若是传了一个字在外面,仔细你的头!”
高见贤闻言赶紧说道:“臣万不敢泄露,臣告退。”
说着退出了御书房。
见高见贤走后,朱元璋这才笑着对朱标说:“你能看清胡惟庸是一件好事,不过你今天这事可是把咱吓一跳,咱还以为你要借此逼宫呢!”
这话听上去,要多诛心就有多诛心,朱标却没有丝毫惧色,却多了一丝惭愧,直接跪倒在地。
“父皇,儿臣鲁莽,请父皇责罚!”
朱元璋笑着说道:“你若真的逼宫,咱还挺欣慰的!快起来吧!”
“你这主意,是江小鱼给你出的吧?”
朱标也不隐瞒:“正是!儿臣因为父皇避而不见,这才求到江小鱼那里,求了半天,他才给儿臣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你倒是诚实。”朱元璋轻笑一声。
朱标却昂起头说道:“父皇是君,儿臣是臣,江小鱼说过,是君以诚!”
“好一个是君以诚!”朱元璋大笑:“可你私下串联大臣,就不怕咱误会了你?”
“不怕!父皇英明神武,怎么会看不出儿臣的这点小心思呢!”
朱标一个马屁拍的不动声色。
朱元璋更是开心,却故意问道。
“如今朝臣如你所愿,都上奏要惩应天府官员,而且此案还牵扯御史大夫陈宁,依你之见,该如何办?”
这话说出来,就是有意在考校朱标了。
朱标想了想才说道:“陈宁暴虐成性,连自己亲儿子都不放过,此乃大恶之辈,本就不应该在朝堂上,儿臣知道父皇也早就想收拾他了,以此案而言,单是那封手书,就已经可以定陈宁之罪!儿臣以为,陈宁该杀!而且要快杀!”
“你就不想知道陈宁背后还有什么人?”朱元璋故意问道。
朱标摇了摇头:“时候未到,问出来突生变故耳,问都不须问,直接杀了就是,也可安朝臣之心!”
朱元璋点点头,朱标这是慢军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