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驸马遭遇采花贼一事,第二天一大早就传得人尽皆知。
中午,收到第一手消息的鸢帝,特地赶来瞧乐子,人未到声先至。
“阿姊,听闻驸马遭了采花贼,不知清白尚在否?要退婚吗?”
莫奇鸢走路如风踏步而来,完全不见平时的懒散无聊模样,幸灾乐祸得明目张胆。
阿祠正和陈骨笙一起吃饭,顶着睡眠不足的熊猫眼,疲惫不堪地将剥好的虾肉放到她碗里,委屈又担忧地开口。
“殿下,我清白还在,别不要我。”
“别管他,没说不要你。”陈骨笙吃着饭,拍拍他的头,不走心地安慰。
莫奇鸢自顾自坐她右边,让随行内侍添了副碗筷,不客气夹起陈骨笙碗里的虾肉吃掉,还挑衅地看了阿祠一眼,“真香。”
阿祠剥虾的手一顿,鼓起勇气开口,“陛下,这虾是微臣剥给长公主殿下的。”
“哦?”莫奇鸢斜眼瞧他,王霸之气展开,“怎么,孤不能吃?”
“不能。”阿祠真诚地摇了摇头,“陛下想吃可以让后宫妃嫔给你剥……啊!”话语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歉意地接道,“抱歉,微臣忘了,陛下还没选妃,听闻御史大夫为此撞柱死谏,大病未愈,实在可怜。”
“……”莫奇鸢筷子僵在半空,看向只顾埋头苦吃的陈骨笙,咬牙冷笑着问,“阿姊,我可以砍了这小子的脑袋吗?”
陈骨笙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
“哼。”莫奇鸢不高兴,又抢了她碗里的东坡肉放入口中,鼓着腮帮子嚼,口齿不清道,“阿姊偏心,亏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鸢帝无愧第一美人的称号,就连这般没形象吃东西的模样,都美得像是一幅画。
(;一_一)陈骨笙无语黑线,不让你砍头就是偏心,这是打算昏君转暴君?
“什么礼物?”她问。
莫奇鸢打了个响指,一名肌肉夸张的大汉被两名侍卫压上来,满脸横肉,戾气横生,从面相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阿姊,此人如何?”
“不错。”陈骨笙上下打量那人,满意地点头,“身强体壮,应该能用两三次。”
啪!阿祠手中筷子掉到地上,面色难看地开口,“殿下,我吃好了,有事先离开。”
说完脚步踉跄背影凄然地逃离此地。
陈骨笙疑惑,这么急,吃坏肚子了?
她没有多想,挥手让人将那大汉带去府中私狱备用,继续干饭。
莫奇鸢嘴角隐秘地勾起。
哼,区区小厮,想跟他斗,还嫩了点。
“对了,还有个好消息。”莫奇鸢紧贴着她,唇瓣靠近耳朵轻声道。
“苏神医云游归来,过些天就能到达帝都,给你治疗声带以及……解毒。”
“好。”陈骨笙点头,没有太大反应,任何事经历无数次都会变得平淡。
然触及莫奇鸢猫猫求夸夸的晶亮眼神,还是努力酝酿了下开心激动的情绪,微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做得好,谢谢。”
“嗯。”莫奇鸢眯着眼满足地哼唧,像只慵懒的猫儿,美丽乖巧又可爱。
两人吃饱喝足,坐不远处凉亭里休息。
莫奇鸢软绵无力地枕在她大腿上,把玩着垂下的黑发,“阿姊,假死脱身后,我们姐弟俩浪迹天涯闯荡江湖,可好?”
亭外阳光正好,秋高气爽,桂花飘香。
陈骨笙撑着头,困倦地捂唇打了个哈欠,软绵无力地懒懒开口。
“不好,我更喜待在一处,有山有水、有带院的双层小楼,院里种点花和果树,良田几亩、猫狗双全、鸡鸭几只……”
随着她的诉说,一幅悠闲的田园生活画卷缓缓展开,陈骨笙嘴角微扬,轻声念。
“人间百态书中看,风花雪月四季赏,最是人间留不住,随心自在又何妨。”
“……”莫奇鸢,“阿姊你志向真是伟大。”
陈骨笙,“谬赞。”
“没在夸你。”
“噢……”
“……加我一个。”
“什么?”
莫奇鸢深深凝视着她,眸光轻闪,“风花雪月,陪你一起。”
陈骨笙思考片刻,“那你做饭。”
“噗嗤……”莫奇鸢笑颜如花,灼灼其华,“好,我做饭。”
另一边,提前离席的阿祠将自己锁在房间,脱了上衣站到镜前,露出精壮结实的身躯,小麦色的肌肤健康有活力。
他捏了捏手臂的结实肌肉,拍拍劲弹的胸肌,又摸摸八块腹肌,再回想鸢帝送来的那个肌肉大汉和陈骨笙的肌肉暗卫。
僵硬几秒,面色肃然地往地上一趴,开始疯狂做俯卧撑。
嗷嗷嗷……长公主喜欢肌肉发达的,他要努力增肌嗷嗷嗷……
傍晚,奴仆去请阿祠用晚餐,屋内半晌无人应答。
陈骨笙踹开门一看,只见准驸马仅穿着条裤子躺在地上,大汗淋漓昏迷不醒,立马喊了府医过来医治。
府医说是运动劳累过度。
第二传出去却变成——长公主行得可怕,健壮驸马都被做晕了!
陈骨笙:“……”
呵,她可真行。
又一日,苏神医赶到京都。
陈骨笙直接将人接到公主府,把脉看诊,三日后开始解毒。
解毒前一天,陈骨笙发现书案花瓶旁有一封信,打开一看,原是阿祠约她到听风楼见面,说是她准备了一个惊喜。
神神秘秘的,什么惊喜不能在府中说?
她心觉怪异,但看信件没啥问题,确实是阿祠笔迹,又问了暗卫,今天也确实只有他进屋送花。
反正不忙,去看看也没事。
到了约定时间,陈骨笙前去赴约,路上顺便买了块玉石做礼物,总不好空手去。
听风楼是近年新开的酒楼,经常推出各种没见过的美食,名声大噪。
陈骨笙上了三楼豪华包间,推门而入。
阿祠早已到了,等了约半个时辰,见她进来,满眼喜意地起身行礼,“拜见殿下。”
陈骨笙注意到他特意打扮过,开门见山地问,“不必多礼,找本宫何事?”
“哎?不是殿下约我在此见面吗?”阿祠不解地掏出信封,“信我都还带着。”
陈骨笙怔愣一秒,心脏骤紧。
不好,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