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村,一个距离枫林村不到30里的小村子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十公里不到的距离自然就很方便两边来往,不同的水系和山地破碎的地形使得两个村的人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和双河村、枫林村一样,许多这里的村民也是退下来的边军将士,有了这一层战友的关系和两村长期以来的各种交流,一来二去两边的村民都熟络起来。
既然熟络了,那各种冲突什么的也在所难免……
“呼和,呼和……”一伙穿着浅色衣服的孩子趁着帮家里人干完活之后的功夫直接摸上来,领头的竟然是何有德这小子。
“吾夜观星象,贪狼星高照,心有所感,此乃征伐之预兆……”
“必将承先辈遗德、欲效法先贤,顺天命而为之……”
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两孩子在说悄悄话。
“诶诶诶,我们老大在讲啥子玩意啊?”
“上次那一下子把老大连续三年打秋风的战果都给葬送了,那还不得想办法弥补一下亏空?”
“哦?咋说?”
“那还用说,找个借口坑别人呗。”
在两人聊天的功夫,何有德已经说到关键点。
他拿出一打土墙术符纸,嗯,双河村同款的那一种。
“所有行动人员都必须要炼炁三重以上,能够在战斗中熟练使用符纸。”
“或者是有实战能力的淬体武者。”
“事成之后,我只要两成,剩下的大伙来分!”
空气瞬间安静。
“爽快!”
“大气!”
“好耶!”
欢呼声瞬间沸腾。
“两成?”何有德心里冷哼一声。
“只要把王玉承捞出来,他绝对能有办法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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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双河村某户人家屋内。
当父亲的汉子沉闷的在屋门边上抽着旱烟,时不时的把烟灰磕在门槛边上,烟灰顺着微风落在门前的石阶上,旁边的就是常用的分解刀。
屋子边上是破碎的甲壳、还没有熏干的肉、手臂长的足节、以及损坏的兵刃。
妻子坐在屋内将那些奇怪的绒毛或触须什么的进行工艺处理,这些绒毛经过浸泡等工艺处理之后非常适合做手套、袜子之类的小型编织品。
孩子则在一旁打着下手,把这些奇怪的物料搬到合适的位置。
最后,父亲叹口气说:
“唉,你说老王家,命多苦啊。”
“当时他就是一个在码头搬运的,征兵的把军帽一扣就拉他去充军了。”
“关键是啥来着,这小子说啥他就信啥,上边说赏银子百两他还真就信了欸,要不是我们伍长拉着他,他说不准当时就栽了……”
说道这里,这个下午刚砍完虫子的硬汉竟然忍不住有点呜咽。
随后猛地吸一口旱烟,却被这狠狠的呛了几下子。
“也不知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在祠堂里头现在都没有送出来下葬。”
“兴许只是出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妻子也只能安慰到。
老战友走了,却是连下葬都没有顺利的葬下来,这种苦楚又有谁能够真正的理解与释怀呢?
“听说是出岔子了,听护村队的老王说里头传来打斗的动静……”孩子一边干着活一边“无意识”的打开一个话题。
“这可是祠堂,除了老祖宗和咱之外还有谁……”父亲嘟囔半句……
“那问题不就是更严重了吗?”孩子“无意中”拱了一把火。
“嗯?莫不是他们和老祖宗干起来了?”这一下子,父亲似乎觉察到有啥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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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人的命咋这么苦啊……连下葬都不能顺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