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个一个郎中和一个道士在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候被强制拉下来休息，在患者堆边上找了一个空气稍微好点的地方休息，期间不免聊起了周围的事。

“互助会这些人，咋就这么富？出资救患者也不怕被盯上……来一根不？”郎中点燃熏香，这种他自己进行配置的装置有一定的安定效果，还顺手将一根卷烟递过来。

“不抽，这玩意容易上瘾……他们自己兜里都没几个铜钱，除了优先供给自己人的都拿出来了，好像和他们的信仰什么的有关。”道士先是拒绝，接着随便一摆手把一个即将成型的疫鬼打的魂飞魄散。

学医的嘛，平时接到的病人不少是个诡异搭边的，和阎王疫鬼抢人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送过来的患者基本都是传染病患了，治确实是比较好治，但量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在棚户区爆发的时候，几天下来就上千好患者，根本处理不过来。”郎中空洞的看着前边说到。

就在说这话的时候，周围一个互助会成员念诵着要打到什么战胜什么的，拿出一本书直接往空中一拍，又一个即将成型的疫鬼被击散，随后祷告两声，继续将一具尸体抬走。

以道士的修为自然可以见着，书封面上明明是什么《赤脚医生手册》

“传染病患遇到的问题都大差不差，叫那些来自互助会的帮手都可以处理。”道士随口说着，他注意到那本书上浓浓的愿力。

那本书的模板或原本要是挂在这里，周围的魑魅魍魉估计都不敢靠近。

“人没有问题，但是药品就说不准了，开始他们带的药早就用完了，现在用的都是互助会发动轻症患者去周围按图索翼找过来的，质量参差不齐就算了，而且就这样还不够用。”

“那你是咋解决的？”

“朱砂、黄连、甘草……”

“等等，这不是安神的药吗？”道士皱着眉头回应到。

道士用道法比较多，可山医命相卜，医术可是必修课，药理什么的他也清楚。

“已经救不活了，能让病人走的舒坦点也好，别说是安神的药，最紧张的时候符水万灵教都用过。”

“这符水……能救人吗？”道士惊为天人。

“不能……但好过什么都不做。”

于是这个角落就安静了，只剩下不远处病人的呻吟声。

“要是这符水真的能救人该多好……”郎中点燃烟，然后盯着点点星火发呆。

道士那碧蓝的瞳孔微微闪过一丝光芒，像是想到了什么。

“来一根吧。”这次竟然是道士主动提出来了。

郎中虽然诧异，但还是点了一根递上去。

两个火星子在绝望的空气中晃荡着，燃烧着，时隐时现，随时可能化为一缕青烟就此消散。

就如同先前无数的星火一样。

然后道士就自言自语到：“道爷我啊，修的就是一个逍遥，求的就是一个自在。”

“若是什么都不知，继续呆宗门里头，倒可求一个清修……”

“只是这红尘，终究是放不下。”

“有人受苦，有人受罪，我心就不自在，我还怎么修这个逍遥？”

郎中没说什么，只是拍了一下道士的肩说到：“换班结束，咱们该回去了。”

道士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再次起身回去。

那里还有一场持久战正在进行。

周围一个听了大半场的病人感叹到：

“咱们也知道符水救不了命，可这世间就你们还在乎这了。”

道士脚步微微一顿，以他的修为自然是听得到哪小声的嘀咕的。

可是，这符水真的救不了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