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嘶的吸口气,这脾气就有些忍受不住了,以前我脾气挺好,自从死过一次后,我脾气越发的无法控制,尤其怀孕,更是说爆发就爆发,眼下我举起巴掌就要打,可瞧他一双有些可怜巴巴的眼神,我的手就没能落下。
瞬间,怒火降下来,我泄气一般坐在沙发上,“顾子崧,你总能触碰我的怒火点,到底要做什么,直接说?”
“不做什么,我只问你,孩子的事情。”
哄!犹如雷击,我瞬间绷直了腰杆子,孩子的事情?他知道了?有知道多少,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我沉默,这件事我不想承认,知道又如何,孩子是我的,不会让给他。
他说,“肖颂不值得你托付,你跟他之前不管关系是真是假,不能拿孩子当筹码,要么打掉,要么回到我身边来,孩子我养。”
这……算什么?
他说的什么屁话?
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对我好那么一点点我都不至于如此痛恨他,逼迫离婚那件事成为我必须离开他的最后一丝稻草,如今他又转身回来要养我的孩子,叫我回到他身边?那之前我的痛苦跟煎熬都白费了吗?
顾子崧啊顾子崧,他做某一件事之前可有真的想过我的感受?
哪怕一点点,他有吗?
他想要公司,想要女人,想要孩子,想要钱财跟权利,心中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定位,不曾想过我一点点。
是,人有追求,想要追求什么,又如何追求那都是他自己自由。
可能否换一个人欺负?
我楼瞳是不是就长了一张被人欺负的脸,非要利用我到死才甘心?
怒气暴涨,我却无比镇静,讥讽他,“顾总,你是不是自己生不出孩子,所以对别人的孩子尤其在意?之前是陆苏苏,现在是我?你是不是变态啊?就算孩子出生后肖颂不管,可也是我楼瞳的孩子,这个孩子也与你毫无关系。你叫我回去我就必须回去吗?抱歉,当初你非要与我离婚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们分开了就再没关系?”
我起身,撩了下裙子,直接离开。
他没追出来,只安静坐着,留给我一个无奈背影。
我回头看一眼,再没回头,开了房门锁要走。
不想,迎面走来的女人惊吓的叫出声来。
这声音不大,足以吸引外面的别人,多少双眼睛看过来,之前的热闹瞬间安静。
那女人盯着我看了看,又看看房间里面的顾子崧,不好意思的笑笑,转身就走。
我认识她,庄白。
她来这里是故意,尖叫不是因为与我碰头,而是她偷听我们谈话被我抓包。
她急急跑走,我只留给她背影一个无情眼刀,再轻蔑扫一眼系数看过来的各异眼神,只轻笑,提着裙摆离开。
肖颂走过来,眉头皱起,却没有说话,只递给我一杯温开水。
我感激的对他点头,两个人并肩走去了阳台。
夜晚的风吹的人浑身清爽无比,不知道哪里在下雨,空气有些潮湿。
他挡在风口处,仰头看向远方,默了很久才开口道,“他想叫你回去,是吗?”
到底是男人了解男人,一个穷追不舍,一个无力追逐。
肖颂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明白理解,可也知道自己束手无策。
他的语气透出深深无力,可我的不领情,也只能叫他更加失望。
我没应声,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结果如此,我不想在改变什么。
顾子崧的感情观我无法理解更加无法接受,我们分开那一刻就注定再不会有任何交际。
很久后,肖总又说,“那试着去接受我。别那么看我,是,我后悔了,之前说好你我之前只是演演戏,可我发现,有些东西假的真不了,我对你的心不会错,你不回应不接受,我也会难过。人都是贪婪的,看你一次就想看你第二次,关系是假的就想变成真的,你接受一下,试试,不多,一个月就行。”
肖颂的话叫我无法拒绝,好像一个正端着破烂的缸子在祈求我给他分点吃食,可我正吃手里汉堡,叼着肉,望着那样眼神实在叫我无法摇头说不。
漫长的等待间,是他几次可怜的眼神向往,似乎我手里的刀子就要落在他脖子上。
那份痛我懂,经历过两次了,刻骨铭心。
那我又为什么非要伤害一个无辜之人?
拒绝?长痛不如短痛,他能尽快走出来。
同意?一个月,就那么短时间,结果如何,似乎我自己也无法说清。
可我真的再不想跟顾子崧有任何纠缠,是否我接受了别人,对我,对顾子崧,对肖颂都好?
肖颂其实不差。
我说,“半个月,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