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叫我如何想?
顾子崧说话温柔,一听就是在跟女人说话,并且我能想到,电话那头的女人用怎么样一种撒娇的语气在跟他说,他才会如此哄女人不叫她过来。
顾子崧完全可以告诉对方他在哪里,做什么,跟谁在一起,或许说他直接说了就等于告诉了对方自己的行踪,那隐瞒又意味着什么?
我无法理解,无法想想这里面的一些原因,实在忍无可忍,我走了出去。
我就站在他对面,他低头看我,电话没挂断,只是里面依旧在说话,他没回答。
面对面站着,像极了正在拿着刀子互相厮杀,只是我单方面的已经宣布我溃败了。
那边的语速很快,说了许久,他只恩恩的答应,语气依旧很温柔。
他没告诉我原因,没给我任何表情按时,甚至不担心我会戳穿他,再或者,他知道,我是不会主动戳穿什么。
那女人突然尖叫起来,顾子崧将电话拿开了一些距离,我也听到了那女人的怒吼,“顾子崧,我爱你,你不懂吗,你为什么总是敷衍我?你不爱我吗,不爱我为什么还给我希望,你这样对我是伤害,知道吗?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我爱了你三年了,你至少给我个回应,拒绝都没有,算怎么回事。”
没有拒绝,没有答应,顾子崧就像是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栓了根绳子,吊着她。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在与他交往的这段时间,包括我们结婚期间,我都对顾子崧的私生活了解甚少,他对我也说明的更是寥寥,所以那个女人是谁,长什么样子,我一点不知道。
现在,我被动的等待他给我解释,可他依旧安静的听着电话,直到那个女人尖叫着失去控制的对电话大吼之后挂断了电话,他才放下电话。
对视期间,我看不到他眼中的半点动荡,哪怕一点点,愧疚还是担忧,什么都没有。
我是敏感的,也是多疑的,可这都不足以解释他这样做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高傲如我,也骄傲如他,我们都没想妥协。
可这件事,我又能评判他什么,他错了?好像也没有。
他没给那个女人任何正确的回应,的确不算勾搭,只能说是她单方面的追求,可他也没给那个女人直截了当的拒绝,所以他对我的伤害也是真真切切。
那我还是需要他一个解释的。
沉默许久,就好像我们互相厮杀了许久,直到我将目光移开,他才伸手拉住我。
我站着没动,留给他一个凉薄的侧面。
他先是轻轻吸口气,才开口,却说起了白金虎的事情。
“他刚才上了飞机,已经要赶过来了,江临那边暂时没有人看着,我担心他会对你的公司做手脚,我想你必须回去了。”
我没应声,暂时我的心思没在这上,回去与否不是他决定,是我决定,但是是否解释才是他决定。
他抓我的手不放,我也没挣脱,固执的像是在给他一个无声的咆哮,尽管无声的对抗,也充满了咆哮的暴躁。
又过了许久,他才又说,“白金虎过来肯定是想找我免谈,毕竟他也不想真的放手不要孩子。只是我担心江临那边会其幺蛾子,你的公司现在没人看着,你不回去怕是不行。”
我不禁笑起来,冷眼扫他一下,不知道此时我的脸上会有多么严重的尖酸刻薄,不过我舒坦了,表达了心中的不快,这就足够。
我挣脱开他,没应声,直接回了房间。
这一次,我反锁了房门,没想他来敲门跟我说话,只安静的抱着枕头,面对着窗户的方向,盯着填上那一方不大的月亮发呆。
有时候我很苦恼,我们这样在一起到底因为什么呢,是爱的话,为什么总在发生矛盾的时候不互相让步,他的躲闪,我的固执,我们就这样无情的伤害对方,明知道哪些是错的哪些是对的,仍旧固执着不改变,能对彼此带来多大的好处。
折磨,互相折磨。
天蒙蒙亮,他来敲门,我才迷糊着起来。
头痛欲裂,我狠狠捏自己太阳穴,听他在外面说,“我叫人送了早饭,你出来吃点,不想回去的话就叫张朵回去吧,公司总要有人盯着,我要出去一下,中午前会回来,下午我们一起去接你爸爸。”
良久,我以为他没得到我的回应已经离开,不想他又敲门,声音有些急促,“瞳瞳?”
我这才无奈的说,“知道了。”
再一次,他又敲门,我才起身开门。
迎面,是一张满是疲惫的脸。
他却心痛的皱眉捏我脸颊,“没休息好吗,这么憔悴?那吃了早点再睡吧!”
我很纳闷,他为什么不解释给我听呢?
到底,我是个控制不住自己心思的人,主动问他,“顾子崧,昨天电话里面的那个女人,你不解释一下吗?”
他没任何表情波动,低头帮我整理身上褶皱的睡衣,跟着说,“你都听到了,还要我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