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条泥土路,干净而且平整。街边的房子相当新,是几栋相似的四合院房子。青砖、灰瓦、白墙,连成一排,甚至还有点壮观。
他们问了路人。路人告诉他们,“那边第一个门,就是一号院,八路军办事处。”
其实,陈子峰和萧安城也猜测那扇门里就是“八办”,因为有一个穿灰军装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他虽然没有持枪,但谁看都知道,他是哨兵。
陈子峰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指着门里说:“长官,这里就是八办?”
穿灰军装的士兵相当警惕地看着他,“你找谁?”他直接问。
陈子峰笑了一下,“我找八办的刘日辰,刘先生,可以吗?”
灰军装士兵立刻向门里喊了一声:“王干事。”
门里很快跑出来一个年轻人,有些惊讶地看着陈子峰和萧安城,“你们找谁?”
陈子峰歪着嘴说:“刘日辰,刘先生,他在吗?”
这位王干事警惕地盯着他,问道:“先生,您是什么人,可以通个姓名吗?”
陈子峰直截了当地说:“重庆卫戍司令部缉查处宪兵队,队长陈子峰,就是我。萧安城,就是他。我们是来拜访刘先生的。”
“公事?你们有公函吗?”王干事问。
“不是公事,完全是私人拜访。我和刘先生是老朋友了。刘先生如果在,麻烦你通报一下,如何?”陈子峰咧开嘴笑了起来。
王干事再三上下打量他们,终于说:“好,你们等一下。”说完,他就进去了。
只过了几分钟,刘先生就从里面跑了出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们。
他把手一拍,叫道:“哎呀,陈队长!陈队长!你太让我意外了!小王开始说陈子峰,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他再说重庆卫戍司令部,我才明白,一定是你们!”
陈子峰也嘎嘎地笑了起来,拉着老刘的手说:“刘先生,刘先生,还是您有远见!您说,您希望在西安见着我们,还叫我们来了西安之后,一定要来拜访您!嘿,您看,我们这不就来了吗!”
刘先生笑着说:“我们还是有缘,是真有缘。来,来,进来坐。”
陈子峰说:“刘先生,这个小院,就是咱们八办的?”
刘先生停下脚步,又回到院外,指着东面说:“那边还有两个小院,也是我们的。你知道吗,这地方叫七贤庄。其实,这条街就是北新街。走吧,到我那里坐一坐。”
他们拉着手进门的时候,那个王干事,一直瞪大眼睛看着他们,非常惊奇。
刘先生说:“王干事,给我找点茶叶来,要好一点的。他们两个可是我的老朋友了!”
王干事仍然惊讶地张着嘴,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陈子峰相当得意地向他眨眨眼,然后就跟着刘先生进了一间厢房。
15-19
刘先生的房间,相当简陋,简陋到让陈子峰也有些惊讶的地步。
窗边一张办公桌,对面一张单人床,旁边一个书架,放满了书报杂志。此外,还有几把椅子,就什么也没有了。刘先生可是共方的大领导呀!这么简陋的房间,和普通单位的值班室,没什么区别!
刘先生相当高兴地请陈子峰和萧安城在椅子上坐下,甚至有些惊喜地看着他们。
他一直说:“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你们也到西安来了!哎呀,太好了!”
这时,王干事进来,一手提着一只粗瓷大茶壶,一手拿着两只茶杯,给他们沏了茶,然后相当警惕地说:“秘书长,有事您叫我,我就在隔壁。”
刘先生向他挥一下手,表示知道了。
王干事临出门的时候,还谨慎地回头看了陈子峰和萧安城一眼,似乎防备他们会干什么坏事!
刘先生转向陈子峰,说:“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到西安来了?在这里有任务?”
陈子峰耸着肩膀说:“我们长官说,西安这里好像有什么情况,就叫我们来了。昨天刚到,今天就来拜访您。哎呀,刘先生,您这个房间,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
刘先生摊开手说:“我在这边办公,在那边睡觉,多方便,这样最好。”
他又问:“你的宪兵队,都来了?”
“只来了几个人。就是个临时任务,任务完了,我们可能还会回去。”
“住处安顿好了?”
“是,就在彰德街,是一栋小楼,倒是挺宽敞的。”
这期间有点怪的是,刘先生时不时的要打量萧安城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