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出这么大的麻烦,金不换可不想下山时被血钺谷和鬼羊族联合围攻,就不凑暗墟门在月末举办的交流会热闹了,随康嘉老爷子下山。
金不换同康嘉老爷子下山不到一个时辰,合欢宗的宗主鱼薇薇同几位“同流合污”的道友来到暗墟凑热闹。
途中金不换同康嘉老爷子打听黄庭山的细闻,顺便将自己来自大魏的底子“坦白”。可惜纵然是“本地土着”的老爷子对那“隐世”不显的黄庭山秘闻还不如他知晓的多呢。
单独一人怎能同一个宗门对抗呢?
“小麻子啊,此次鬼铁足量,待同你那黑子置办一身行头后还剩几十斤,若信得过老夫,老夫托大给你铸制一柄由鬼铁制成的利剑如何?”康嘉老爷子得知那柄“开光”长刀不辱使命后,总念着再给这位颇有缘分的小书生铸造一柄利剑。
“那小子恭敬不如从命咯。”金不换牵着牦牛回首笑道。
“走。回我老夫的老窝。”
康嘉老爷子早年旅居魏国多年,知晓一柄剑器在大魏书生眼中的份量,能为一位魏国举子铸剑本身就是件很有荣誉感的喜事。
也只有大漠这帮“目不识丁”的蛮夷才将一柄剑器当作一种普通的兵器。
康嘉老爷子打铁半生,铸刀无数,唯有铸剑寥寥无几,出手的皆是名剑,自觉良马配好鞍、宝剑君子佩的道理乃是至理。
“快到了,这座四姑山便是老夫修行之处。”康嘉老爷子边给沿途遇到的牧民打招呼边介绍道。
金不换抬眼望着耸高几百丈的高山,这根本就是一座死火山的火山口,康嘉老爷子讲的高山草场便是火山口平地呗。远处雪山连连不绝,此处已是雪域高原。
他能感觉到康嘉老爷子在此方圆百里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沿途不知多少牧民跪倒在路旁迎接老爷子,是那种五体投地的跪迎。
要登山路,康嘉老爷子不再骑牛,山道崎岖曲折难行,就这还是周围牧民自行修筑后的,几万高地不一的石阶确实锻炼体魄。
瞅见老爷子健步如飞的身姿,连雪山牦牛一改往日的慵懒悠闲,金不换作为年轻后生也跟着提速,输给老先生不丢人,但不能输给一头牛啊。
望山不高,登山能累脱,一老一少一牛穿过狭隘的山口来到高山草场时天色已近黄昏。
抬眼处皆是墨黑的高耸山壁,唯有头顶的星空撒满璀璨星辉,颇有一种“坐井观天”的感觉,空气很清新,是那种透心凉的清凉。
“来,进屋,早些休息,有事明天说。”牦牛背上的货物卸下,康嘉老爷子等人走了整一天的山路,早已心力疲惫。
金不换来到木屋的第二层,钻进干草堆里,突然有种儿时同小伙伴儿们钻进村旁的稻草堆里盘窝午睡的惬意。
星夜凉,草堆暖,梦很甜。
此间远离“人世”,隐世宁静,宁静到能听到楼下牦牛的打鼾声,宁静到能听到不远处山泉的叮咚琴音,宁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再无那些臭不可闻的蝇营狗苟,无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是是非非。
康嘉老爷子的草场很大,整个火山口大草场近五千亩都是他家的,孤零零一个老头儿放养几百头高山羊、几十头雪山牦牛安逸得很。
说是放养但几乎是野养,连个羊圈都没有,千亩草场随意奔走,连只狗子都没养,“野生”的高山羊抱团敢同野狼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