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可别这么说。二十年前没有庄主的救命大恩就没有现在的二疤子。二疤打心眼里认庄主。”义庄的二爷佝偻着背轻声道。
“狗子的功课不能拉下,今晚让他们替他值夜,让他好好在秘室里趁那太岁吸血时修炼吧。”
“好的。”黑影静立片刻后静静消失在义庄中。
。。。
二十年前的寒冬,二疤子在京城南街一处暗巷里被一群恶丐下黑手,不光踢爆了他的子孙袋还打断了他一条腿。
当他被遗弃在暗巷里等明早的收尸队时,求生欲望极强的他硬拼着双手爬到街头,刚好碰上年轻的义庄庄主借收尸队的骡车回庄子。
一场俗得不能再俗的主奴相遇,他救了他,他把命“卖”给了他。
二十年来,义庄庄主待他不薄,除了子孙袋没办法外,那条断腿经精心治疗后恢复得再正常不过。
二疤子算是重“活”一世,但庄主的“心”却死了。
庄主曾有一个儿子,虎头虎脑,聪慧伶俐,八岁能背文三百字,是他的心肝儿尖尖。
寄予厚望的小心肝儿被送到京城里一家风评甚佳的私塾进学,然而却在一次下学途中被“劫”了。
庄主疯狂使银子找门子,百般煎熬下打听到是长明王府上所为。
现在的御史台崔大人,崔二的他老爹,那是昔日长明王府上的“常客”,一张利嘴替长明王挡掉不少“恶语中伤”。
纵是他化作灰儿,庄主都能认得出来。
一介平民怎能斗过一国藩王?还是位久居京城几十年的老王八。
毫不客气的讲,京城里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他的眼线。
庄主早报官了,没用。
京兆府里同庄主熟悉的公差暗暗提醒他,每年丢失的孩童多得去了,有那时间找不如再生。
鉴此,京兆府还对义庄“断供”了几年的补贴银以示警告。
此后庄主他“疯”了,他不再是与人为善的大善人,不再善行乡里,他吝啬,他孤僻,他要“血债血偿”!
儿子丢掉的那一年是救二疤的第二年。
义庄里二疤往那乱葬岗抛无人认领的死尸多了,常常孤身一人背尸进那乱葬岗,一次踏空一座破坟从破败的墓室里得到一卷炼尸残篇。
二十多岁的他当晚第一次求庄主教他识字,他要上进,他要修炼残卷上面的东西,他要替庄主“讨个公道”,就因为那一句。
庄主的儿子润儿不嫌弃他面目丑陋还亲切地叫他“二叔”而不是“二疤叔叔”。
可惜根骨不佳,依着残卷上的修炼了二十多年,连个像样的铁甲尸都没养出来,幸亏自己收的徒弟狗儿争气。
狗儿乃是流民之子,身世清白,知恩感恩,父母病故还是义庄庄主出钱下葬的。
庄主见他便想起自己那苦命的儿子,当时就提议二疤收留他,好歹有个活命的生计。
不料惊喜还在后头,狗儿不光八字够硬且根骨上佳,修行快不说还运道好,在那乱葬岗埋尸时“捡”到一块残破的肉太岁。
肉太岁可是炼尸的极佳材料,几乎是铁甲尸突破铜甲尸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