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想不通的是，如果不让钟胜男开口，那杀了他就是最好的办法，何必要大费周折的把他弄到监狱里来。

高强坐在栅栏对面，往里面塞进去一个碗，“我问狱长讨要了点苹果，你来一点。”

他自顾自塞了一块进嘴里，咬的嘎嘣脆。

“咕咚…”钟胜男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他是精神病，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苹果是美味的东西。

他试探着拿了一块，快速塞进嘴里，见高强没有反对，连碗一起端了过来，快速远离高强。

高强佯装不知道，心里却乐了，苹果这招果然好使。

监狱里基本两天发一次水果，可那种价格比较贵的水果，真的很少吃。

尤其像钟胜男这种家境优越的人，肯定更为想念，所谓从奢入简难啊。

“胡美芬和钟嘉琪的消息我还没打探到，不过没消息就是好消息。”高强像是自言自语说话，“不过你杀了人，她们避开你也是应该的。”

“没有。”

“你说什么？”高强转头，钟胜男仍在专注地啃着苹果，就像刚才他听到的只是错觉而已。

并且在他转头的瞬间，他还害怕的往角落躲，试图把自己的身体藏在里面。

“你的邻居，一刀毙命的那三个，已经入土为安了。”高强好奇看着钟胜男，“其实我想请教你是练过吗？我做了那么多年警察都做不到那么利落。”

“嘭…”碗落地，碎片从栅栏缝隙往外蹦。

没吃完的苹果，滚了一圈，掉在高强的脚下。

钟胜男两手抓着栅栏，跌狂地摇晃，“血，好多血，刀…”

“啊…”他抱着头，沿着栅栏滑落，“杀，杀…”

高强退后一步，方便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大声问道，“你没杀他们对不对？”

对上了，虽然钟胜男语无伦次，但明显他的话是在回应。

“人，人来了…11.96高正卖出。”

这几个字是出现频率最高的，高强理不出其中的关系，但一定很重要。

他试着重复钟胜男的话，“11.96高正卖出，已经卖出了。”

“卖出了，已经卖出了，一个亿，一个亿…”再抬头钟胜男已经双眼通红，他拿头用力撞这栅栏，“一个亿，成了，成了…”

高强看着已经染上鲜血的栅栏，高声冲外喊，“狱长，快来，出事了。”

……

“你说你，是不是灾星呢？”狱长透过玻璃看正在包扎伤口，双眼无神的钟胜男，“上次你来，吕田被杀了。这次你来，钟胜男明明疯了，却想着自杀。”

“再下次你来，是不是该换我去死一死了？”

高强笑着接话，“狱长，你这就有点过了，吕田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换成钟胜男了，我是不是得尝试从各个方面来获取消息呢？”

“对，怎么说都是你对。”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站在门外讨论钟胜男时，外面走进来一个人，他看了眼高强，附在狱长耳边说了句话。

“好，我马上去。”

十几分钟后，狱长带着几个医护人员回来，吩咐站在门口的狱警，“开门，钟胜男要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