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看着围过来的刘副队长、牛头马面和四个狼人战士有些泄气:“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先走,你偏不听,现在倒好,他们已经见过你的翅膀,就绝不会再给你机会升空。”
欧阳问天舔了舔无锋剑口的血:“谁要走了,我说过的,我还没杀够呢。我要把这个大肚腩的铁面具打烂,看看他是不是和蜥蜴人一样,都是个怪胎。”
“你这又是何苦呢,”刘俊面露颓色。“我心意已决,你又何必苦苦相劝。我活着回去也是面对太史无双那个傻小子,还不如就让我死在这里,也不辱听雨楼的招牌。”
“你上岛不仅仅是因为接了任务吧?”欧阳问天一针见血,“你压根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你最在乎的人死了,所以你就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也想随他而去?”
刘俊不语,算是默认。
“懦夫!当年我得知老师因我而死的消息,而我的母亲也可能一直在利用我时,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
刘俊吃惊地望着欧阳问天,他只是因为没能找到坚持的理由。
欧阳问天吐出一团长长的白色浊气:“你听过雪花落下来的声音吗?”
“你说什么?”
“我从小生活在江南,那里从不下雪,我也就从来没见过雪。但老师说雪花落下来的声音跟雨落的声音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一直很想去看一看。可老师死后我就一路南下来到这座只有夏天的热带海岛,便更没有机会见到雪,所以我一直很想去北方听一听雪落下来的声音。”
刘俊黯然,曾经有个女孩也说要和自己去北方看雪,但自己却辜负了她。
刘俊从怀中掏出一枚白玉簪子:“我还有一杀招,应该可以挡他们一个呼吸,你就趁那时快走。未来若你能离开瀛洲岛去到北方,就把这枚白玉簪子葬在雪地里,也算我替她完成了最后的心愿。”
欧阳问天并不接手:“你自己去葬。”
“算我求你。”
“等你见过那场铺天盖地的大雪之后,如果还想死,我不拦你。”
“人都不在了,我一个人去、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的你,一定让她非常失望。”
“你说什么?”
“如果有一个人让你爱上了这个世界,那你不应该带着她的期望活下去吗?”
刘俊的眼眶有些湿润,这个冷血杀手第二次感到心脏在跳动:“带着她的期望?”
“如果你非得给活着找一个借口,那我就给你一个理由,杀不死你的只会让你变得更强大。”
“可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当然,不过我们得先下一场血雨。”
刘副队长手持长刀率先攻来,欧阳问天两把无锋剑迎上,四个狼人战士则找上了刘俊。
牛头马面从两旁挥舞着携带无数冤魂厉鬼的流星锤朝两人中间砸来。
欧阳问天和刘俊没办法,只能分头躲避,两人再次被分开。这一次刘副队长和牛头马面将欧阳问天围在中间,四个狼人战士则包围刘俊。他们的目的明确,就是要先将这个会飞的欧阳问天解决掉。
欧阳问天的半截无锋剑根本发挥不出它原本的威力,此刻以一敌三立落下风,好在锁心链在练气操控下有如一条灵活的尾巴,能在意想不到之处给予对手反击,才勉强支撑。
刘副队长打了一阵,见欧阳问天已没有其他底牌,他一声口哨,牛头马面立刻站在一起,将两人的流星锤合二为一,形成了一团更大更恐怖的黑色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