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帝笑道:“有将军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说罢,他又看向钟雪心冷声道:“母妃也是的,您不该和少将军说那些话啊,快和少将军道歉。”
严蔚歇闻言连忙解释:“是微臣的错,不怪太妃。”
钟雪心看了看二人,神情哀怨,拂袖而去。
严蔚歇始终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一时失神。
北燕帝冷眼瞧着,严蔚歇眼中藏不住的柔情,辨不出神色。后又殷切的叮嘱一番,方才离去。
待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出大门,元季才叹道:“咱们这陛下,虽小小年纪,却不简单呐。”
严蔚歇没有回他,只愣愣的望着钟雪心的轿辇,充满眷恋。
元季看在眼里忧心道:“听我一句劝,世子还是忘了吧。免得惹来陛下猜疑。”
“嗯。”严蔚歇答应着,可是真的忘得了吗?
年少时甜蜜的每一日,每一日都在凌迟现在的他。
除了钟雪心,还有那段不可追的少年岁月,真的可以一并忘了吗?他不由问自己。
见他呆愣的模样,元季明白他一时间,难以忘怀。只叹叹气,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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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时过三更,中苑的灯还亮着。皆因严蔚歇少时的好友顾长风登门拜访。
顾长风乃吏部侍郎顾青平独子,自幼养尊处优。吏治有关社稷根本,顾青平为避嫌,并未让他去就职,只谋了个府衙承令给他。这在无形中造就了顾长风闲散的性子。
顾长风到来,严蔚歇心中欢喜极了,便将戒酒的医嘱抛到九霄云外。元季劝过,无果,只有离去,还婉拒了严蔚歇一同喝酒的邀请。
酒过三巡,顾长风借着酒劲问道:“刚刚那个是你的护院?还是管家?”
他看了看西苑厢房熄灭的灯回道:“是朋友。”
“你小子,净唬我,你什么朋友,我不认识?”
严蔚歇笑了笑,为他添了一杯酒:“新交的朋友。”
顾长风饮尽杯中酒道:“新交的朋友好啊,就是脾气古怪了些。”
“他这是生我的气,平日不这样。”
顾长风忍不住笑起来说道:“活像个怨妇。”
严蔚歇亦笑道:“你啊,多年不见,还是没个正经。”
“你可别这样说我。会让我想起我夫人,她也是这般日日念叨我。”
严蔚歇惊道:“你成家了!”
“是啊,家里安排的。算是和亲,邻国郡主。异邦女子,泼辣的哟,你是不知道。”
他嘴里抱怨着,脸上却是甜丝丝的,溢满了幸福。
又复道:“不瞒你说,我今天呐,都是偷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