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时琰就准备跟着凌霄去洞窟。出门前，她回头看了看院子里的胡杨树，很茂盛，翠绿的叶子似乎还散发着清香。

注意到她的目光，凌霄抬头问：“怎么了？”

时琰的视线越过那颗树，看向高远的天空，说：“听说胡杨树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随后她看向凌霄，笑了笑，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瞬间，凌霄还以为她看穿了什么，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时琰只是在跟他讨论现代文学家争相歌颂的东西。

他笑了笑，没回答时琰的问题，而是说：“我喜欢这种树。”

一万年的时光很枯燥，凌霄需要一个可以让他“寓情”的东西。

时琰对他答非所问的回答没表现出什么疑问，反而很赞同，因为她也喜欢。

喜欢它的金黄和妩媚，挺拔和柔情。

大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们俩在车上都没怎么说话。

凌霄本性如此，而时琰则是因为一种莫名的惆怅。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男人总让她感觉熟悉，对方偶尔不加掩饰的目光也让她的情绪有些躁动，具体是因为爱恨情仇的纠葛，还是喷薄未出的欲望，时琰说不清楚。

直到进了洞窟开始工作，两人之间的气氛才算正常。

洞窟里灯光有限，时琰蹲在凌霄身边，给他打手电。凌霄手里的画笔很稳，线条也十分流畅。画到比较高的的地方时，凌霄停下了笔。

时琰看得一时入了迷，看到他停笔，脱口问道：“怎么不画了？累？”

我天！我怎么忘了他腿脚不方便？想到这点，时琰连忙道歉：“抱歉！”

确实，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完美的男人，会有力所不及的事情。

时琰不敢看凌霄的脸，昏暗中只听对方说:“上面的你画吧！”

时琰从来没在墙上画过东西，她转头看着凌霄，一脸惊讶：“我？”

凌霄点点头，说:“这块墙体结构还算不错，我看过你的作品，你就把这当宣纸。这是前几天我做的复原图，照着这个画。”

说着把手机递给时琰，从她手里接过手电，说：“画错了也没关系。”

两人挨得很近，时琰甚至能感受到凌霄说话时的气息，她装作不在意地摸摸耳朵，接过了手机和画笔。

这手机竟然和她的是同款！

拿起画笔的时琰很快进入了状态，她本来就擅长工笔，笔下的线条比起凌霄也不逊色。

以魔界尊主的眼力，即便没有一点光，也不影响视物。

凌霄坐在时琰身后，勾了勾嘴角。

紫色的烟雾在虚空中化成一个身高一米九的人形，站在时琰身后，轻轻拢着她的身体，双手拂过她的脖颈，脊背和腰身……

可怜现在的时琰看不见这些超自然的东西，也感觉不到什么，还一心一意地对着凌霄手机上的稿子画画。

虚空中的紫色人形低头蹭着时琰的脖子，呼吸着和一万年前相同的气息。凌霄甚至想不顾一切地将人抵在墙上，吻她，掠夺她……

墙上的壁画趋渐完整，昏暗的洞窟内，也慢慢因为凌霄如此炽热的爱欲，流动着暧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