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琰站在书房里,看着桌子上那张残荷图发呆。
残破的荷叶和枯黄的荷杆,在深秋的水面上雕琢出不一样的风景。残荷不在意任何赞美和诋毁,它以它残缺的韵意,展示着它清美的傲骨。
就像凌霄。无所谓身体上的缺陷,只执着于爱她。
凌霄洗了手,从箱子里拿出裁刀镊子等工具,问:“看出什么了?”
时琰知道凌霄清楚她的想法,但她不想多说,只笑着问:“我可不会修复古字画,你要我怎么帮你?”
本以为以凌霄的脾气会调笑她几句,但凌霄也没有,一本正经地说:“清理揭裱都不用你,陈院长不是说还要复制一幅,临摹你总会吧?”
时琰笑笑,“别了吧?陈院长不知道打了多少报告,才把这画带出来,怪不容易的,你好人做到底,就给个全套吧!”
“我倒是不想他那么麻烦,”凌霄晃晃自己的右手,说:“这不是怕吓着他们吗?”
是啊,到底怎么才能快速拥有灵息,把你的手脚治好呢?时琰走过去,捏住凌霄的右手亲了一下,说:“我帮你。”
时琰最近了解过不少修复壁画之类的知识,在凌霄的指导下,多少也能帮上点忙,两人一直忙活到晚上。
吃过饭,时琰伸了个腰,摸摸肚子,说:“老两口回国这么多天,都没好好陪他们,我先回家一趟。”
因为龙晶戒,凌霄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在午夜承受锥心之痛,他也怕时琰有所察觉,所以时琰说回家,他没阻拦。
“嗯,你先回去。”
“你竟然不留我?”时琰疑惑。
凌霄看着她家的方向,戏谑地说:“我还能跟两个凡人抢你吗?”
嘁!说的好听,那你昨天见华一明吃个什么劲的醋?时琰撇撇嘴:“我走了,明天再过来!”
***
时琰坐在自己家的客厅里,没有开灯,她闭着眼揉了一会儿睛明穴,在黑暗里回想着凌霄第一次跟她坦白身份的时候。
也是这样的夜晚,她坐在这里,凌霄用右手划过她的胸腹,嘲笑她潜意识里疯狂而又情迷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