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再回到人间，已经快过年了。

招缇寺。

凌霄站在车边，等着时琰给父母打电话。

“好了好了，妈，您别催了，我们过两天就回A市，一定陪你和爸过年。”

挂掉电话，时琰打量一下凌霄。

因为她那句“温柔”，凌霄再也没剪过头发，这时候已经及肩了。男人仍旧戴着金丝镜框眼镜，一袭玄色衣袍，崖岸崭绝中透着对她的柔情。

“看什么？”

“没什么。”时琰笑笑，把电话揣进兜里，带着男人上了车。

这次出门只有他们俩，司机是时琰。无他，分析壁画时可以操作各种精密仪器的凌霄，不会开车。

西北下了雪，她载着凌霄往更远的地方去，到了一片覆盖白雪的沙漠。

不同于昆仑山和城市，薄冰附在黄色的沙丘上，有种奇幻异象的冲突感。白雪与沙漠相遇，冰与火的碰撞，刚毅与柔美的结合。

一路上，许多摄影爱好者，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用镜头记录这绝美的景色。

沙漠更深处，停着一辆越野车。

时琰眼角挂着泪痕，伏在凌霄肩头，身上披着一条薄毯。

“凌霄，如果当初我坠入冥界，你会如何？”

凌霄轻轻摩挲着她的脖颈，亲吻她头发，说：“自我了断，然后就能去冥界找你了。”

他说得轻松，但时琰知道，他真的会这么做。

神魔妖三界之人若是想自我了断去往冥界，必定是要神魂俱灭，这不是像凡人那样吃安眠药那样简单的事。

时琰眼睛更湿了，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情事还是凌霄的话。

她抬手摸着凌霄的下巴，“凌霄，我好爱你……好爱你，说多少次都不够……”

男人顺势将她压下来抱住，“那就多做几次……”

世界被凌霄的结界隔绝在外，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时琰所有动情的样子和声音，都被凌霄印在脑海里。

她为他迷情。他为她疯狂。

***

回到A市后，他们一起去了时琰家。

迎接他们的是楚雨芝女士的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