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听到郝思文的话时,张叔夜才会如此的紧张。
“小将发觉番军有些蹊跷……”
面对张叔夜的追问,郝思文倒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只是皱了皱眉,略作沉吟,回道。
“这些时日,城外番军虽也屡屡攻城,看似声势浩大,不过往往虚张声势,一击即退。似乎……似乎是有意佯攻?”
听了郝思文的话,张叔夜父子不由一愣。作为蓟州太守,张叔夜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城上,故而,郝思文说的这些蹊跷,他倒不曾注意到。
不过,作为军事大家,张叔夜通过郝思文的话,再结合这几日自己所见,一愣过后,也不禁点了点头。
“会不会……会不会是这些番军,不晓得攻城之法?”
大公子张伯奋听了郝思文的话,眉头紧锁的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说道。
“不会!……”
听了自己儿子的话,张叔夜断然的,摇了摇头,沉声道。
“这些辽军时常侵扰我大宋边境,攻城掠寨,肆意掠夺,于攻城战最是熟悉,不可能会犯如此错误。”
“不错,太守相公所言极是!”
张叔夜说罢,一旁的郝思文也点了点头。
“末将发觉,这彪攻城的番军中,兵力配比也甚是蹊跷。多是马军,甚少步兵,实不是攻城之势,反倒有些……引诱之意。”
“引诱?……诱军!将军是说城外这伙番兵,乃是辽军的诱敌之饵?”
张叔夜反应极快,听了郝思文的话,似乎一瞬间便明白了过来,一脸凝重的望着郝思文,低声问道。
“不错,末将正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见张叔夜明白了过来,郝思文也点点头道。
“可是……可是番军引诱咱们城中这些人马做甚?”
相较于张叔夜,郝思文,张伯奋到底年岁尚轻,一时不能理解父亲的话,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张叔夜二人,一脸疑惑的问道。
在张伯奋看来,辽军此举完全便是多此一举。这蓟州城中虽然有些守军,不过毕竟这蓟州城,梁山泊也是刚攻下不久,城中尚不稳定,只要辽军加紧攻城,无非便是多耗费一些兵力,这蓟州城还是可以拿下来的。何必再来什么诱敌深入这一套把戏,费时费力呢?
“痴儿,你道辽军如此卖力表演,真是是为了咱们城中这些守军么?……”
看着一脸疑惑的儿子,张叔夜摇了摇头,苦笑道。
“呵呵,只怕辽军如此,志在我主力大军!”
“张相公所言极是,末将也是这样以为。”
“啊!……那该如何是好!……那快派出军士,阻止大军前来救应!”
到底是‘虎父无犬子’,这张伯奋只是年轻,尚无经验,被父亲如此一点拨,顿时也明白了过来。想到辽军的阴谋,紧忙叫道。
“不妥!”
张伯奋话音未落,却被郝思文摇摇头,出声否定了。
“郝将军所言不错!伯奋,你要记住,这番军所用的便是阳谋!他便是料定,我等初来乍到,对这辽境不熟悉,想要利用地形之便,伏击我梁山大军。如若我等不上当,不派出援军救应,只怕佯攻便变做了真攻,到时蓟州城同样不保。不得不说,这幽州城的守将,倒是颇懂些兵法。”
听了郝思文的话,张叔夜也是皱眉叹息一声,苦笑的摇了摇头,道。
“那……那这该如何是好?”
听到父亲教导的张伯奋再次傻眼,如今便如一人明知前面便是陷阱,却不得不跳,张伯奋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做才好。
“无法!只怪末将未能及时发现端倪,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求援军到来时,莫要冲动,到时末将再与援军说明情况。希望不要为时过晩。”
见张伯奋一副焦急模样,郝思文同时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如今自己派出去求援的军士,早已出发,只怕援军已经到了蓟州境内,便是再派人过去阻止,也是为时已晚了。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张叔夜听了,也只得无奈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