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热闹可看的众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已经起来的白玉京小厮,按照往日的惯例,通知那些过夜的客人,应该离开了。
但,张仑在白玉京引起的风波,并没有就此结束。
光是在白玉京闹事,没有被白玉京教训,就让很多人极为不忿。
一些一直在北都,等待科举的读书人,与国子监中的读书人联系,想要白玉京给一个说法。
在他们看来,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读书人,怎么也比一个勋贵之子强,并且是一个无法袭爵的勋贵之子。
自己等人往日想要在白玉京闹事,都被白玉京警告,必须遵守规矩,不然后果自负。
现在,一个英国公府的三老爷,白天强闯白玉京闹事,却息事宁人。
读书人怎么想,心中都不舒服。
特别是闻名北都的乐仙子,往日高高在上,就连国子监和钦天监的天才,想要巴结的人,居然对张仑投怀送抱,更是激起了他们的嫉妒。
全湖会馆,位于内成的南湖街上,是两湖商人在北都出钱筹建起来,让两湖入京赶考学子落脚之地,也是两湖在京官员,居住的地方。
北都物贵,不是出身士绅大族的官员,又或者不是书院全力支持的文官,仅是依靠官员俸禄,别说在北都买宅居住,就是租房也难以生存。
整个会馆,是五进院的大宅子,一进院是前厅花园,分割开几个小房子,来用于暂居学子和官员接待客人的地方,二进院子是数十厢房,为赶考学子居住之地,三进院子是文官居住之地。
至于,四进院子,是属于在京两湖文官的党魁内宅了。
不得党魁准许,是不允许进入的。
五进院就是一个小花园,专属党魁接待客人,或与好友风花雪月之地。
今年是景泰二年九月,各省乡试已经考完,并且公布的榜单,考中举人的学子,早已赶赴入北都,等待十二月份的会试。
此次,两湖之地考中的举人,全部汇聚到了全湖会馆,集中在前院最大的小厅中。
会馆奴仆,川流不息,为学子端上茗茶和糕点,以及各样的两湖小吃。
“白玉京太过分了,当初我们遵守规矩,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一名北湖出生的举人,愤怒道。
他的家境并不好,却有一些小聪明,运气好考上了举人,来北都等待十二月份的会试。
虽然,全湖会馆中,暂居不止有北湖举人,也有南湖举人,两省是极为团结,必定会结伴前往青楼喝酒,附庸风雅一番。
内城一些青楼是好,却远远没有白玉京的名气大,特别是乐仙子的存在,更是不知道让多少读书人趋之若鹜,更是有幻想成入幕之宾。
可是,家境不好的举人,又没有书院支持,面对白玉京天价消费,根本没有钱财。
至于才气,写出一首镇国诗词来,他们也没有那个本事。
所以很多家境不好的举人,在白玉京吃了亏,丢了一些颜面。
却碍于白玉京的规矩,不能怎么样。
“没错,白玉京看不起我等家境不好之人,我们自然不会说什么。”有一名举人,恨恨道:“朱兄,你可是我两湖文道年轻一辈的魁首,岳麓书院的亲传弟子之一。”
“当初,为乐仙子寻来一上古乐器,虽残缺,品质也是法宝级别的,白玉京居然连面也没有让你见,实在是羞辱我两湖举人。”
那名举人咬牙切齿道。
一个青楼之地的清倌人,装什么贞洁烈妇,不是他们等读书人捧,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