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质问击溃了她所有的伪装与坚强,世界末日来临的绝望和无力摧毁了她仅有的一点希望。
“奚禾。”
恐惧了数日的名字吼出来,心空了,轻松了。
男人更加愤怒,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就这么维护他。”
乐之瑶捂住脸,眼泪跟开闸般倾泻下来,“你宁愿相信兄弟也不肯相信我,是他,是他绑了我,欺负我……”
她从没有维护奚禾,只是想跟司徒宇快乐地过完这一年,给他生个孩子,再去跟奚禾同归于尽。
他的眼睛里填满了失望与痛苦,他不信她。
落入她耳膜里的话,再一次把她推入深渊。
“你说谁不好,为什么独独要提他,哪怕编个不存在的名字骗我,我也认了,你好残忍。”
残忍,只是因为是他的兄弟,她就不重要了。
愤怒跟屈辱将她吞没,乐之瑶脸色难看到极致,她失控地举起手指着司徒宇,“是,就是你的好兄弟,给你戴了绿帽子。
他把我抓过去,关到一座岛上,当着我的面杀死一个女人。这几个月我有多害怕,我日日夜夜期盼你来救我,你在哪儿?
你知不知道那里有片花田,里面埋着多少无辜的性命,我害怕自己跟孩子也埋在那里,见不到你。
所以被迫跟他同床共枕,跟他接吻,为了保全自己我受了多大委屈,如果不是怀着孩子真的被他进去了。
你看看,就是这双手,恶心吧,我给他弄,努力讨好一个连环杀手。
一个人想活着,有错吗?
我的心从未背叛过你,那几个月,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司徒宇,我爱你。
你怎么就不信我。
现在,现在去找他,跟他当面对质,查出真相,要杀要剐随你。
他那里左边有颗痣。
求求你,去查。”
她哭的麻木,整个人像脱水一样有气无力,将全部实情告诉他,事已至此,不奢望他能接受。
怪就怪自己贪心,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高估了他对她的爱。
男人笑了,贪恋地抚摸着她的脸,说出她无法理解的话,“你不是她,她才不会骗我。要真相,我给你。”
举起乐之瑶扛在身上,迈开步伐往车那边走。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又累又难受,胃里翻涌地厉害,她想要挣脱,却被他跟钉子一样扣在肩上,动弹不得。
“司徒宇,你讲点道理,我才是受害者,你不为我讨回公道,这样对我是什么意思。
你对得起我吗,又不是我主动被人绑架的,说起来责任都在你。
奚禾是个疯子,他说因为你爱我所以他也要我,关我什么事,每次都怪我。
我千辛万苦逃回来……”
她闹个不停,男人好似没听到,扛着她继续走。
车门打开后,司徒宇把她毫不留情地扔上去,瞪了她一眼,用力甩上车门。
乐之瑶不停干呕,头晕目眩,被他摔到座位上,身体也撞的生疼。
“老公,我真的好难受。”她牵动驾驶座上男人的衣袖,向他求救,“你再不管,我会死的。”
朦胧的视线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上面青筋暴起,方向盘都有要被捏碎的感觉。
她无力地倒下,轻搭在他袖子上的手顺着座椅滑到中控台。
耳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拍打声、男人焦急的呼唤、急救器械的嘶鸣。
她实在太累,什么都不想管。
就这样睡过去也挺好。
病房内。
床上的人挂着点滴,苍白娇弱地闭着眼。
司徒宇疲惫地倚靠在沙发上,温晏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包药。
“又吵架了?”
又,很扎心。
每次吵完架,总得来医院逛逛。